俄羅斯侵略對烏克蘭人造成沉重的心理壓力及創傷,尤其是兒童,有些孩子不願說話,有的更無法轉手、動手指;當畫畫減壓時,有些會畫軍車,也有些畫出對和平與勝利的期望。
英國《衛報》報道,烏克蘭2月24日被俄羅斯入侵後,成千上萬婦孺逃離家園,前往鄰國波蘭避難,他們行經西部邊境城市利沃夫(Lviv)火車站時,需要醫生和精神科醫生協助。當局要求在利沃夫火車站設置心理支援中心。
於該處工作的精神科醫生蘇瓦洛(Orest Suvalo)說:「第一周非常難熬。民眾從首都基輔與東北城市哈爾科夫湧入,流露出危急程度的憂慮症狀。許多孩子都很恐慌,成年人也是,都在尋找避難處以及前往波蘭的巴士。」
兒童緊張到無法郁動雙手
利沃夫的心理健康工作人員和醫生都說,數以千計烏國難民兒童,有著嚴重的心理創傷症狀。心理醫生巴朗丁(Viktor Balandin)說:「有孩子出現緊張僵直症狀,僵在那裡,對外界刺激沒反應。許多孩童都不說話,還有人無法移動雙手或手指,整個人呆著。」
自戰事爆發以來,數以百萬計烏克蘭兒童要放棄學業、玩具和遊戲。他們被迫離開溫暖的家,躲進防空洞、地下室或難民收容所,而戰爭也奪走他們朋友的性命。許多幼童逃離家園,因受驚留下心理陰影。
心理醫生指,政府實施戒嚴,禁止18至60歲男性出境後,男性上前線,孩子身邊突然沒有父親,對他們也造成嚴重打擊。巴朗丁說:「對2、3歲的幼童來說,他們的心理健康取決於父母,尤其是母親。如果母親情緒穩定,小孩情緒也會較平穩。」
他說,至於青少年,因為知道發生甚麼事,他們自然會處理、適應、接受,但生活變化太大,代表他們在適應與接受上,會有更多困難。
在樂趣中尋找勇氣
利沃夫弗蘭科博物館主任蒂霍洛茲(Bohdan Tykholoz)每天接納約1,000名兒童,讓他們來到由兒童心理學家、藝術家、音樂家與教師團隊運作的劇場,讓孩子們參與藝術及音樂活動,給他們提供有限的正常生活與玩樂空間。蒂霍洛茲將這支援計劃命名為「在樂趣中尋找勇氣」(Fun for Courage),他說:「當我理解到我的孩子最需要的是創作、繪畫時,我馬上想到這計劃。」
在利沃夫書店為逃難兒童舉辦藝術活動的蘇霍雷布斯卡(Kateryna Sukhorebska)說,小孩創作時畫出戰爭狀況,「他們畫了炸彈、軍車,因為這是他們看到的畫面。但從他們的畫作也可以感受到希望,以及對和平與勝利的渴望。」
精神科醫生蘇瓦洛指,他的團隊來不及診斷出心理疾病,接受輔導的小孩就要離開診所,逃難到另一村落或波蘭,「我期望在西方國家,他們可得到更多的妥善照顧。如果這些孩子可在安穩環境中生活,他們也許可把這些創傷轉化成韌性,像我們烏克蘭人的歷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