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喜劇是彭浩翔的拿手好戲,港人對他執導的《低俗喜劇》、《志明與春嬌》系列不會陌生,彭導有感近年甚少純廣東話的賀歲片,今年決定以喜劇《恭喜八婆》跟觀眾賀歲,演員陣容除了梁詠琪、陳靜(Dada)、梁洛施和楊千嬅等熟悉的拍檔,為求擦出新火花,還找來首次合作的陳奐仁(Hanjin)和網絡KOL「火雞姐」丁可欣(Yanki)。去年操肌塑身成功的Hanjin,與徐天佑更會有突破「性」演出,齊齊獻上螢幕的第一次。《恭喜八婆》是關於WhatsApp「八婆」群組的8個男女成員,如何重建友情的故事。戲裡,天佑、Hanjin和Yanki分演3位八婆,戲外,三人異口同聲指彭導才是八婆之最,四人受訪時盡情發揮八婆本色,論盡手機聊天群組的光怪陸離現象,笑談親疏之間的真正溝通。
跨年代地域 睇港產賀歲片
在香港土生土長的彭浩翔,飲港產片的奶水長大,睇賀歲片是農曆年的必備節目,「常覺得新年笑餐飽是很開心的事,但近年少見純廣東話的賀歲片,在戲院真心笑得出的機會不多。」談到印象最深刻的賀歲片,彭導首推八十年代由許冠傑、麥嘉和張艾嘉主演的《最佳拍檔》系列,「這是我追著來看的系列,每次上映都嚷著要屋企人帶我睇,那首主題曲很感動!」首集《最佳拍檔》公映時,80後的天佑還未出世,若選近年最好看的賀歲片,彭導和天佑不約而同選上02年的《嚦咕嚦咕新年財》,90後的Yanki自小愛看喜劇,最深刻是《97家有囍事》,對天佑和Yanki而言,長大後看電視重播,依然笑破肚皮,又是另一種娛樂。在新加坡成長的Hanjin,聽三人談得興高采烈,似懂不懂,皆因很多在新加坡上映的港產片,劇情對白都需要修改,以符合當地法例要求,「大致也看過這些戲,但片名和對白不同,現在懂得聽廣東話,發現以前看的版本,完全是配錯音,廣東話版好笑很多!」四人生於不同年代,各有成長背景,看港產賀歲片卻是彼此的共同經驗,惟近十年的賀歲片以合拍片為主,去年下旬彭導速戰速決拍成《恭喜八婆》跟觀眾賀年。
天佑:突破性演出
《恭喜八婆》故事因一宗「搵奶」事件而起,June(林兆霞飾)誤用上司的人奶沖咖啡,急召曾經親密的「八婆」好友幫忙,8個因誤會而疏遠的八婆,透過齊心找人奶而冰釋前嫌。別以為八婆一定是女生,彭導向來愛搞搞新意思,八婆組包括梁詠琪、陳靜、陳逸寧和谷祖琳等之外,還有天佑和Hanjin兩個男人,以及新生代網紅Yanki。彭導自言是火雞姐的忠粉,他笑說:「我想搵鹹片睇,彈了她出來,穿得很密實,但覺得她很有趣。」至於同是首次合作的Hanjin,彭導表示兩人一直有洽談合作事宜,估不到由他胖嘟嘟傾到變爆肌男才成事,「作為導演,不想每次都只有熟悉的演員,所以,我的戲通常會留角色給較新鮮或年輕的演員!」對於再次合作的天佑,彭導為他精心設計一次破格演出,天佑形容是大挑戰和突破,「記得拍《AV》(2005年)時不懂演戲,劇本又難,我還要扮導演去拍AV,今次要做八婆之餘,角色比較開放,在銀幕上有較大膽的演出。」彭導一臉神秘,欲言又止,「他會做一些生活上很私密的行為,是銀幕上的第一次,這是甚少讓他人看見的行為,即使男女情侶相處都未必見到。」問到如何揣摩?彭導陰陰笑代答,「以一個男生成長來講,已揣摩了很多年,只是較少拿出來演。」聰明的觀眾,回想「那些年」的成長,不難猜中。
Hanjin爆肌 火雞姐Busking
本來屬肥仔一族的Hanjin,去年搖身變成爆肌男,彭導當然要讓他騷騷肌,Hanjin說:「我演性商店老闆,對性的理論技巧都有很高尚的認知,也很樂意跟他人分享,勁到一個程度是可以收錢去教人。」故此,他將會在戲裡大騷肌肉,與關係密切的天佑示範捆綁技術,為了以至fit身形上陣,Hanji在拍攝期間,不停健身跑步加操。至於性知識方面,他抵死回應:「由於我對彭導太信任,去到現場只需研究他認為要研究的知識,一篇論文解釋的知識,他用三句話搞掂,對我這個中文差的人來說,這是最好的方法。」有彭導在場,Hanjin笑言冇有怕。相比Hanji和天佑,Yanki的演戲經驗較淺,她坦言心情緊張,「拍火雞姐短片,我自己怎樣玩都可以,今次要跳出自己空間與一班八婆演戲,對我來說的挑戰和困難也大。」她演的是街頭Busking藝人,處處針對反目的歌唱組合前拍檔Dada,角色性格跟火雞姐和她本人相似,她表示,「八婆動作或很刻薄的說話,可自然發揮,但角色頗有才華,懂唱歌又會彈Ukulele,其實有很多感情和經歷的細節位,也有內心戲。」
愈方便 愈少見面?
戲裡的8個八婆相識多年,一直可透過手機WhatsApp的「八婆」群組聯絡,卻因誤會與心病而疏遠,有人決絕退出群組,其他組員漸漸不再在群組發言,感覺似曾相識,相信不少人也有類似經驗。彭導構思這劇本,正是源於生活觀察,當群組愈滾愈大,磨擦漸多,若是不滿意某人的言行,要不找個醜人開聲勸說,或是沉默封嘴,甚至索性退組,彭導說:「其實很少會極端地退組,假如我不喜歡某人,就會撇開她,偷偷開另一個小群組。」Yanki連忙點頭,「一個大群組一定分出很多個小群組!」港人生活忙錄,Yanki認為手機聊天群組有助維繫友情,「我以前跳舞的女子隊,8個人已各自發展,有些結婚生小朋友,有些已轉行,現代人都很難約出來見面,但可在WhatsApp群組知道各人近況。」彭導卻有不同見解,他好奇問道,「有否想過,沒有這些群組,可能仍會每年出來見面,但有了這群組感覺像親近了,反而一年也約不到出來食飯。」他有感而發地說:「感覺愈易找到對方,就愈少面對面的機會。」避免直接對話,漸成現代人的溝通習慣,天佑指出,「很多人都喜歡用voice message,有時跟朋友一人一句,為何不直接傾電話?所以我主張打電話。」彭導亦表示,最怕收到長篇大論沒重點的語音留言,直接通話卻會嚇怕人,「有時打電話會令人很驚訝,會被問:『你為甚麼打來?』」天佑接著說:「所以要先問,現在方便打電話給你嗎?」彭導與Yanki齊齊點頭,彭導續說:「要問清楚Can we talk!」來自新加坡的Hanjin聽各人熱烈討論,摸不著頭腦,「點解不寫字,一目了然?幾時變成咁疏遠?」究竟方便的溝通軟件,是拉近或是扯遠人際間的距離?「很疏遠的朋友,會有很親近的感覺,原本很親近的,反而變成很疏遠!」Hanjin一語中的,三人齊聲叫讚,他們認為,有時emoji的敷衍回應,比已讀不回更令人難受。說到底,科技只是輔助,別讓看似緊密的聯繫,取代實體見面接觸。
人人都可以是八婆
戲拍完,促成真的八婆組開立,彭導是首領,天佑大爆,「我們怎都不及他八卦,他是最經常share資料的一個。」不只分享,彭導還要你細看,他一臉得戚地說:「有時會分享日系女優寫真集,我知很多女生都不會開來看,所以會先發個file出來,寫著『正嘢!私人流出』,然後又加句『 Sorry, send錯群組』,只要加上這句,她們一定會點來看,然後便知道被整蠱!」三人都曾中招,一致推舉彭導是八婆之最!彭導自言性格頗八婆,不會潑婦罵街式的八婆,但諸事八卦,事不關己都喜歡給意見,作人生導師。他笑言,從小到大都扮演八婆角色,「最喜歡幫女同學分析感情事,例如男朋友有無第二個,或者教她如何分手,以為令她跟分手,就可乘虛而入。」講開又講,看似寡言內斂的天佑忽然自爆,甚有做八婆的潛質,「當要跟三個女仔一齊食飯,要找話題跟她們傾偈,便知怎樣才是八婆,就是天文地理都要吹到。」聽罷兩個男人的經驗之談,Yanki高呼:「八婆是沒樣睇的!」以火雞姐的八婆形象,紅遍網絡世界的Yanki認為,「我覺得人人都有八婆一面,視乎是否讓你看見,沒有人完全不八卦打聽別人的事,我自認都是八婆,但不是反白眼寸人好乞人憎那種。」一直沉默的Hanjin嘗試歸納總結:「即是她對你好就Nice,對你差就是八婆,對你好就是男神,對你差就是腹黑男(表面和善的黑心男)!」彭導一臉疑惑,「甚麼是腹黑男?跟哥士的有沒有關係?」然後輪到Hanjin不明白,四人盡情發揮吹水本色,你一言我一語,由通渠哥士的談到花士苓、踩單車跑馬拉松,一發不可收拾,果然,人人都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