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4-16 13:36:10

金像獎2023｜《白日青春》導演劉國瑞指林諾原非首選驚嘆黃秋生演技出神入化

由馬來西亞籍的劉國瑞執導的首部劇情長片《白日青春》，以自身移民生活拍攝難民困境，由影帝黃秋生、周國賢和新演員林諾(Sahal Zaman)合演。勇奪金馬影帝的黃秋生亦入圍今屆金像獎角逐最佳男主角，獲得台灣金馬獎最佳新導演、原著劇本獎的劉國瑞亦獲提名金像獎最佳新晉導演和編劇，初登銀幕的小演員林諾，更是首位獲金馬、金像提名的南亞裔演員人土人後，他已先後獲得香港電影導演會、第一屆香港網絡影評人HIGHLIGHT大獎的最佳新演員。

感謝三地的電影養份

劉國瑞早前接受本報訪問，回想獲得金馬獎的情景，他直言有提名已當自己有獎，當宣布首個獎項時才剛坐定，完全不知所措，當時坐在附近的柯震東示意他上台，他還以為對方說笑，後來第二次上台領獎也是慌失失，致謝時腦海仍時一片空白，問他還有甚麼得獎感言想分享？原來是與電影結緣的歷程，「我在馬來西亞第一次看電影的戲院已執笠，但這戲院給我很多養份，我來到香港，這城市給我很多機會也很包容我，好彩可在這裡受教育，無論是拍紀錄片或接觸鮮浪潮電影，老師都毫不吝嗇的教導，台灣電影亦給我很多養份，想分享點解行到這步，重點不是要講幾困難，而是這三地電影作品的養份。」

反映荒謬的社會現象

劉國瑞於18歲來港讀書，城大市場學系畢業後，曾在中大任職教學助理，自小是影迷的他，感恩讀大學時可在圖書館接觸更大的影像世界，原本想做有關政治哲學的研究，但同時修讀編劇和影像的相關課程，從拍紀錄片、為NGO拍宣傳片到劇情片，花了近10年時間。由於自身是新移民，較易理解滯港難民的處境，自4年前開始鎖定拍難民題材，「最深刻是難民身份的不安全感，帶來家庭關係的繃緊，例如媽媽懷孕不懂如何面對孩子出世，即使取得合資格的難民身份卻沒國家肯收容，子女學業或運動方面有才華，亦難以接受更佳訓練或出賽，所有的未來發展均因為種族身份而受限制，或因社會制度難以追尋較幸福的生活，其實是很荒謬的事。我是較幸運的移民，不是要代抱不平發聲，但想反映觀察到的社會現象。」故此，他不諱言以過去所接觸個案的遭遇，設計戲中角色。

感激秋生為電影添喜感

初次執導便與影帝級的黃秋生合作，劉國瑞憶述兩人初見面的情景，「跟秋生傾劇本，他不會討論形而上的東西，表明不是要聽你想拍甚麼，最重要是劇本和角色經歷。」秋生在戲中演早年從大陸偷渡來港的陳白日，在劉國瑞眼中是很很專注角色的演員，即使發表意見亦從角色出發，「有時新導演未必能確實表達想演員怎樣演，需要試多幾次不同演繹，但容易拍到超時，我會因為資金或時間限制而放棄，趕著轉換場景，但他反問：『導演你唔拍多幾個鏡頭嗎？我驚你會後悔！』」劉國瑞直言曾擔心題材太沉重，但秋生略帶喜感的演繹，起了重要的平衡作用，「我通常要很信任演員的角色處理，當然也試過有分歧，我會提出，他也樂意討論。現場他在這一秒喊，下一秒鬧人，情緒轉換出神入化！」

聰明開朗不怯場

至於已掃走兩個新演員獎的林諾，原來起初並非演莫青春(哈山)的首選，劉國瑞表示，「從近200位小朋友試鏡挑選了12人，參與為期個多月的訓練，「他首次casting已給我很深印象，但起初我想選用較沉靜的演員，林諾很有個性，是哈山的3位備用人選之一。」現年10歲的林諾於巴基斯坦出世，約4-5歲來港定居，家庭經過訓練相處後，劉國瑞發現林諾開朗又聰明，即使跟廣東話很好，「他好有性格，很懂得跟大家交流，不會驚成年人或收埋自己。正式拍攝時，完全沒有怯場，很快融入劇組，不容易疲倦發脾氣，他的家庭很幸福，跟角色完全不同，但他愈拍對角色理解愈深，後來更會教其他小朋友演戲。」

爆林諾恨攞獎

林諾出席金馬獎頒獎禮，與黃秋生上台時激動爆喊，劉國瑞大爆他好想獲獎，「記得在出發去台灣前，我跟他說『你攞到獎固然開心，攞不到也不要失望，因為有下次。』他更回覆我：『你都係呀！』但其實他很想有獎，因為他做功課寫『很想獲得金馬獎』，當知道失落最佳新演員獎，他已立即哭起來，我和秋生也有安慰他，後來秋生獲影帝，就帶他去感受上台的滋味，但突然面對台下幾千個觀眾，情緒難以消化才表現得較激動，但他是很堅強的小孩子，落台後很快就回復平靜。」如今林諾已累積了幾次出席頒獎禮的經驗，無論得獎與否，相信今晚會較為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