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14 18:42:00

誤會幾百年｜漢文帝霸陵位置確認實為西安「江村大墓」

鳳凰嘴自元代以來就被認為是漢文帝的霸陵，清乾隆年間還有人在此立碑註明是「霸陵」。(中新社)

內地再有重要考古成果。國家文物局今日在北京舉行網上會議，席間公布，漢文帝劉恆的「霸陵」是位於陝西西安白鹿原西端的「江村大墓」，而非流傳了幾百年、位於江村大墓以北2,100米的「鳳凰嘴」。

外圍陪葬坑仿官署府庫建造

史書記載，漢文帝逝後葬霸陵，不起封土。江村大墓距漢文帝妻子竇皇后陵約800米，距漢文帝之母薄太后陵約2,000米，地表無封土，墓葬形制為「亞」字形；墓室四周有百多座外藏坑，出土大量著衣式陶俑、陶器、銅器，以及「車府」、「器府」、「府印」、「中騎千人」、「中司空印」、「中司空丞」等多枚漢代官署印章，其中刑徒俑更是內地首次發現。相關出土文物表明，江村大墓周圍應是模仿現實中的官署、府庫建造。

與竇皇后陵位處陵園園牆遺址內

外藏坑外圍還有卵石鋪砌的陵園設施(內地暫名為「石圍界」)，石圍界四面正中外側有門址，推測是獨立的帝陵陵園，而竇皇后陵亦有獨立的后陵陵園。江村大墓、竇皇后陵外圍更有殘存陵園園牆遺址，專家論證後認為，是江村大墓與竇皇后陵的外陵園遺址。

考古人員認為，江村大墓的形制、規模都符合西漢最高等級墓葬規格，加上附近除了有竇皇后陵外，還薄太后陵，故確認江村大墓實為漢文帝霸陵。

至於為何會認為鳳凰嘴是霸陵，主要是元代學者駱天驤的《類編長安志》如此記載。然而，時代更早的北宋《長安志》及北魏《水經注》之中，只記載霸陵位於白鹿原之上，並無提到鳳凰嘴。

推測元代學者誤認霸陵原位置

考古人員表示，駱天驤為何會有此觀點，已無法考證，但推測是受到史書中霸陵「因山為藏、不復起墳」記述所影響，並將霸陵與唐代帝陵的外觀相比較，得出鳳凰嘴是霸陵的結論。實際上，考古專家2011年起在鳳凰嘴展開兩次調查勘探，都無發現鳳凰嘴有人工開鑿痕迹，任何古墓痕跡都沒有。2016年，江村大墓外藏坑受到盜墓賊滋擾，考古人員經國家文物局批准後，才對江村大墓、竇皇后陵、薄太后南陵及鳳凰嘴展開有系統的調查勘探。

對研究西漢帝陵制度發展演變有重要意義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江村大墓考古項目駐場專家焦南峰表示，發現霸陵的重大意義，在於否定鳳凰嘴為霸陵的傳統認識，確定霸陵的準確位置，解決西漢十一陵的名位問題。霸陵的雙重陵園、帝陵居中、象徵官署機構的外藏坑圍繞帝陵布局等，均為西漢帝陵中最早出現，是西漢帝陵制度發展演變的關鍵環節，為西漢帝陵制度形成、發展、演變的研究提供詳實考古資料。

此外，霸陵出土大量帶有草原風格的金銀器，是先秦兩漢時期農牧文化交流與融合的直接證據，見證中華文明由「多元」到「一體」的歷史發展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