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可以退貨嗎?》一上演就趕去看,主要是因為《出貓特攻隊》的班底。但是,如果帶着對後者的期望去看前者,卻難免失望。
蘋果與橙,戲種不同,難以直接比較。但水平高低,卻顯然易見。《出》的節奏緊湊,故事進推有層次,點子也出人意表。「彈琴指法提示通水」、「鉛筆bar code暗藏玄機」等等,到今天也令人回味,驚嘆虧你想得出。人物設計亦別具心思, cool爆的女高材生、背負苦衷誓要考好試的男生,統統都很立體。
反觀《大》,在一開場建立了兄妹的典型後,幾乎再無推進。妹妹與男友的發展也嫌粗疏。職場上兩家公司的矛盾,搔不着癢處之感,對於側寫兄妹的關係也無明顯幫助。如果導演說,他最想講的,是「兄妹鬥氣也是愛」,那麼,鬥氣既不夠火花,方式也老套。人物既無轉變,演員無戲可做,觀眾也難有共鳴。
勉強去找感動位,是有的,就是兄妹倆的內心深處如何看對方。「我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不喜歡跟她一起的自己。」用這個角度去寫兄妹之間的比較,去寫男人的自卑,頗有趣。也解釋了哥哥為甚麼發現了妹妹給自己安排工作後,連妹妹的婚禮也不出席。真正原因不是不疼惜妹妹,而是……不想丟她的架。
妹妹呢?無論在客觀的眼光中,哥哥有多失敗,他卻是自己成功的啟蒙。因為跟哥哥看日本漫畫而認識日本、愛上日本、到日本公司打工,最後嫁去日本落地生根。
小時候,妹妹在哥哥的漫畫上塗鴉而被罵。哥哥多年後細讀,才發現妹妹把自己投射成書中的英雄,一直仰慕自己,為自己打氣。妹妹,是哥哥生活上的依靠(如洗衫、煮飯)。哥哥,卻是妹妹的精神歸宿。這一種關係,才最難以言喻,也最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