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周杰倫的《青花瓷》燴炙人口。有人以為「天青色」就是或濃豔或淡雅的藍彩鈷料畫出的青花,其實這是個誤會。
「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據傳宋徽宗當年夢見這人間未見的天青色,口吟此句讓瓷工把夢中的瓷器燒製出來,這就是汝窯。
汝窯天青釉,呈乳濁或結晶狀。仔細觀之,可見釉下寥若晨星的稀疏氣泡,釉面撫之如絹,溫潤古樸,光亮瑩潤。釉如堆脂,素靜典雅、色澤滋潤純正、紋片晶瑩多變。視之如碧峰翠色,有似玉非玉之美。
不過據考證,雨過天青這兩句詩,說的其實不是汝窯,而是中國陶瓷史上最神秘的「柴窯」。晚明文人謝肇淛所著《五雜俎》,其卷十二記載:「(柴窯瓷器)世傳柴世宗時燒造,所司請其色,御批云:『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五代後周世宗柴榮,傳說他命人燒造的一批仿照雨過天青色瓷器,被稱為「柴窯」。
曹昭在洪武年間撰寫的《格古要論》記載:「柴窯出北地,世傳柴世宗時燒者故謂之柴窰。天青色滋潤細媚,有細紋,多足麄黃土,近世少見。」可惜這神級的名窯到目前為此,不要說窯址,連一件傳世實物都未曾得見。因此這雨過天青雲破處的美譽歸於汝窯絕不為過。
天青色如此極致,後世多有仿造。以明宣德和清三代(康熙、雍正、乾隆)御窯廠仿燒的汝窯水平最高。清代也燒製各色各樣的天青釉器型,包括梅瓶、蘋果尊、水洗、蒜頭瓶等。
不過那後世仿製的天青釉瓷器技術雖然嫻熟,但宋瓷極簡美學的神韻,和「雨過天青」色澤的渾然天成,在藝術上卻是難以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