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專欄題材環繞藝術為主,但今日不得不談一談金像獎的最佳電影。主要還是《給十九歲的我》郭偉倫導演上台領獎的一番話,可謂一語激起千重浪,說話技巧也是藝術一種,有人可以一句定江山;亦有人一句話會搞到天怒人怨,而郭先生是後者。
最刺耳的話是,他寄語香港拍紀錄片的導演:「請你繼續努力去拍紀錄片,唔好驚,因為時代需要去拍紀錄片,用鏡頭去紀錄我哋發生嘅事,記住唔好熄機,繼續拍,唔好驚,拍咗先算、剪咗先算,上咗先算。」
我馬上想起的是周冠威,還有《窄路微塵》的導演林森。他們也有拍時代的紀錄片,他們也沒有驚,更沒有縮,一樣是用鏡頭去紀錄香港社會發生的事,沒有熄機,但就是沒有《給十九歲的我》的幸運,他們拍的上不了畫,而《十九歲》就即使九成香港人都沒看過就可以得到金像獎的最佳電影。
本來不太理會誰來拿最佳電影的朋友,包括我,就被焫著了。因為郭先生這番說話好諷剌,好離地,他到底知不知道,好多拍紀錄片導演的片子都上不到,除了他?
如果你認時代需要去拍紀錄片,用鏡頭去紀錄我們發生的事,那麼你的同行的紀錄片受打壓時,你又為甚麼靜默無聲?今日又竟然理直氣壯?
我不討論《十九歲》的拍攝方法是否道德,但你這邊說要退選,那邊就上台領獎,OK!但在這些環境最好還是少講兩句,免得火上加油,但是明顯郭先生就是心有不忿,於是大放厥辭,連本來不關心的人都忍不住罵,你是不是要檢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