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燒妹」出世時,正值我的人生低潮,剛辭去民主黨職務,寄出無數求職信,但石沉大海,內子坐完月返工,我還在「量地」,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當時忙於搵工、見工,重新裝備自己轉行;其後覓得一份公關工作,同時應對廉署的考核,工作更忙;考入廉署後,仍要專注受訓,準備各項相當嚴格的考核,當時 我立定主意,必須全力以赴在廉署站穩陣腳,讓家人過安穩日子。因此在 「叉燒妹」兩歲以前,我照顧她的時間寥寥可數,遠不及「排骨仔」出世時。幸得內子體諒和支持,不辭勞苦兼顧孩子和工作,讓我集中應對挑戰。
人生有得,必有失。假手於人,我和「叉燒妹」的關係難免疏離。當時一家人外出,「排骨仔」總牽我手,「叉燒妹」必拖着媽媽,不願跟我。我心裏難過,爸爸的難處,稚女豈會明白?唯有部署「爭女行動」。
當時廉署的工作已漸上軌道,我把握在「舖頭」的每分每秒全力工作,簡單午飯後即埋位搏殺,為的就是準時放工湊女。累積的無薪OT、年假和短周(廉署隔周五早放兩小時)全部用來接兩兄妹返學玩耍,逐步重建和「叉燒妹」的關係。
到了一天,我認為時機成熟,上街時請內子拖着「排骨仔」,我嘗試牽着「叉燒妹」的小手,豈料她還是喊着「媽媽……」,爭取失敗,哭得梨花帶雨,叫人 心傷,內子母性使然,即飛身營救。我認為「拖女權」不容妥協,堅決捍衛,使出擒拿手。「叉燒妹」上訴無效,唯有邊哭邊走,旁人不知,以為我是拐子佬。
正所謂「哪裏有壓逼,哪裡有反抗」,強權終不能持久,於是我跟「叉燒妹」說:「妹豬你乖乖,爸爸帶你買叉燒食。」
「叉燒妹」聽到「叉燒」二字,眼仔一碌,即破涕為笑,幸福快樂地牽着爸爸的手,外號不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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