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政府早在2015年已提出「能耗雙控」,但是地方政府並不十分積極推行。原因很簡單:控制電力等於減少了民間的樂趣,也減少了工業發展,即是不利於GDP,既影響了持份者的利益,也影響了自己的民望和政績,誰會這樣笨呢?
所以說,在6年前提出的「能耗雙控」,實在是有高瞻遠見的政策思維,可是,這反而助長了今日的電荒,這實在是始料不及。
說到底,本來「能耗雙控」應該用加電費的方式去處理,反正內地的經濟增長迅速,絕對付得起這支出,然而由於內地堅持要用社會主義的方式,去控制電力供應,加電費也就變成了禁忌。
說到底,由於內地能源無法自供自給,電價很大程度依賴於國際能源價格,並不適合用社會主義的方式去操作,反而是電訊、互聯網,甚至是房地產,更能容易地利用國有產業來「閉門造車」。
內地的另一個大難題,是「中國恒大集團」(3333)的破產危機,問題不止在於「恒大」,而是蔓延及其他大部分的房地產發展商,都因高槓桿,偏遇上房地產低潮,因而遇上了系統性的破產風險。
有朋友問我,為甚麼內地明知「恒大爆煲」,可能令到全國陷入銀行危機,也要一意孤行,堅決拆彈呢?
我說,這得回到幾年前,當時政府也有決心去戳破房地產泡沫,誰知外圍環境不佳,也就先放了房地產一馬。
可是,發展商沒有痛改前非,減少槓桿,反而乘機借得更凶,以「恒大」為例子,2017年時,利用「恒大財富」集到了大量現金,沒有用來減少負債,反而投這投那,借更多的錢。
政府發現了,發展商太過貪婪,狗改不了吃屎,放鬆這一招行不通,唯有痛下殺手。
現時內地的最大問題在於: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的,可是同時一起做幾十件正確的事,風險太大,壓力也太大,管理也困難,當同時遇上了多個不可逆料的外在因素,壞事一起來,麻煩就大了。
不過,內地也並非沒有試過「硬著陸」,當年為了「兩彈一星」,不要褲子,朱鎔基時代的「宏觀調控」也令到人民痛苦不堪,這有賴於內地人民是最能忍痛的民族!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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