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三奪世界盃前無古人,還沒有球員能像他一樣統治球壇長達20年,他也是第一個在電視轉播讓全世界觀眾見識到美麗足球的人!比利為巴西樹立一個嚴格的標準:美麗足球。只有踢得漂亮、藝術,這樣的勝利才可以接受。這成了巴西足球的國家信仰,儘管巴西人為此付出一屆又一屆的代價!我記得,在最初接觸足球時,球王比利已經退休,可他的名字,也是最多被提起,足球=比利,是獨一無二絕對性。在讀中一時(80年代初),以4塊錢買了一本《比利自傳》,讀得津津有味,發現這世上真的有人連擁有一個足球也是奢侈的事,只是用爛布、舊襪塞成球狀,卻磨練出好球技,甚至,50年代中期巴西剛剛開始流行「5人足球」,比利成職業球員前已熱衷參與,這種琢磨幼細技巧鍛煉基礎,對之後在11人賽場的發揮也很關鍵。比利令我最深刻的入球片段,便是58年決賽的挑過對手頭頂再起腳破門、70年決賽的頭球破門,當然,少不得同屆面對英格蘭那記門前頭球攻門被門神哥頓賓士不可思議地在白界線前擋出……
比利兩隨山度士訪港獻技
比利是上世紀收音機年代至電視機逐步普及階段中地球上一個標誌性人物,因為有電視直播,比利在1958年時的神奇演出,令世界各地球迷真正親眼看著他加冕「球王」,他要比早出世十幾年的普斯卡斯、迪史堤芬奴幸運得多,儘管比利之後也有不少的比賽錄像大多是黑白兼朦朧。老一輩香港球迷至少有機會現場目睹比利隨山度士前後兩次訪港獻技,分別是70及72年,竟合共有8場比賽,包括在港對紐卡素時的連環動作入球。提到這些「掘金」比賽,有粗略統計比利隨山度士在15年間一共在世界各地踢了350場這樣的表演賽,其中有1次前往陷入內戰的尼日利亞作賽,內戰雙方因為他的到來而達成停火協議,觀看比利的表演,在比利離開後,雙方又繼續開戰……巴西一直至1971年才正式有全國聯賽,若更早成立,相信這些「外遊」時間更少……
硬要比較誰是球王中的球王是沒意義
資訊匱乏年代,足球的神奇傳說多半要靠體育記者筆下傳頌,另一半要靠球迷發揮想象力,但即使沒有像馬勒當拿、美斯般留下海量比賽錄像,硬要去比較誰才是球王中的球王,那是沒有意義。從最早期5人足球根底、搶先佔據電視威力,50年世界盃失利全國籠罩的低落情緒至隨著經濟起飛取世界盃凝聚緊扣國民人心;60年代政治動盪高壓因素怎樣靠足球說話也要明哲保身;70世界盃前竟遭批評狀態欠佳已非昔日比利幾乎被棄用(幸最後改由58世盃功臣薩加奴執教國家隊挽救可能的一場浩劫);一次又一次機會可到歐洲踢球爭取更高待遇卻被勸「留在」國內;66年世界盃被葡萄牙球員惡意侵犯後令之後改例容許換人制度!球王除了超凡球技,更多的,是他對時代背景牽扣……比利在訪問時更喜歡以第三人角度去看,比利就像另一個人,那本名Édson Arantes do Nascimento的比利,會認為那些時光是盡攬一切,抑或是動彈不得,被壓得透不過氣?
1971年法國《隊報》寫道:「比利也許是當世僅次於教皇、尼克遜、毛澤東和戴高樂的第四或第五影響力人物。」加冕「球王」,有個人能力的因素,也是時代進程創造英雄,球王比利——足球世界第一人,將一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