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2019這個十年,可以說是覺醒(woke)的年代,上周講過多元及包容終於登入時裝的主流議程,另外一個時裝界終於不得不「醒」或者扮「醒」的項目,當然是氣候危機和可持續發展。
爭做最負社會責任企業
一講起可持續,不少人會立即打呵久或倒豎拇指,覺得這是洗綠(greenwashing)或者市場營銷的操作,裝模作樣。我明白我理解,但悶還悶,扮嘢或真心都好,現實不是Marvel電影,不會有Thanos一啪手指即刻一勞永逸的事(對他來說),十年前的環保鬥士,我們只會想起周兆祥博士,今時今日,至少我們日著夜著嘅波鞋Nike同adidas會開發可持續物料、研究升級循環再造;奢侈品集團LVMH和Kering大派可持續承諾、互爭「我先係最負社會責任企業」,十年前?癡人說夢就有之。
可持續發展勢頭加快
可能正是因為今年世界各地山火頻仍,亞馬遜雨林、加州和澳洲的山火燒極唔熄,氣候少女Greta Thunberg在聯合國大會上的激昂言論,聽得人格外驚心。的確,在回應氣候危機上,時裝界是多了一些noise,有哪些口惠實不至,有哪些落手落腳做,始終會有眼見,連Kanye West都話要令Yeezy更加具可持續性(眾所周知他是Donald Trump支持者,而Trump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推倒巴黎氣候協議),你就知可持續和氣候問題勢不可擋。
去年最叫我拍掌稱快的時裝新聞,就是Forever 21快時尚巨頭倒下,雖然我明白跟其經營不善有關,不是消費者環保意識抬頭杯葛所致,另外兩大快時尚巨頭H&M和Zara,尤其是Zara,今年就可持續,腳步加快了許多,明顯是感受到風向轉,遲到好過無到,it’s about time。
二手市場突然起飛
另外,不知是大家荷包𣲷,抑或終於認識到服裝生產過剩的禍害,名牌二手市場及租衫服務終於起飛,美國最著名的時裝租賃服務Rent the Runway的估值為10億美元,香港也有類似但規模細很多;二手買賣網也分門別類林立,StockX、Grailed為波鞋迷潮童而設,TheRealReal和Vestiaire Collective是名牌精,Depop、ThredUp就走價廉路線,滿足到購物的慾望,碳足跡不會減到零,但至少比買全新的為低。
簡言之,可持續發展已是時尚界不可避免的流行話語,但是如何能夠不致於空口講白話,如何將話題變成持久行動,才是最重要。從個人層面開始,可以重新考慮一年不買新衫的承諾,拒絕幫襯任何快時尚品牌都可以;集體層面上,留意多些政策推動訊息,逼使企業及政府面對其不可推卸的責任,每個人都發揮自己的微小宇宙,「多我一個多好多」的精神,這半年來我們還未深深感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