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應廷(Jer)從首支單曲《水刑物語》開始,延伸成「物語」、「重生」和「虐心」系列,已奠定與別不同的音樂路,首張實體專輯收錄三個系列,黑膠大碟《(I) Am The (I)》足可媲美藝術品。今年,Jer繼致敬Tim Burton的《筆觸男孩憂鬱之死》(簡稱《筆觸》)後,推出第二首派台歌是死後慶生的《約齊靈魂在墳墓開生日派對》(簡稱《墳P》),以暗黑童話風格訴說醒覺重生的故事。Jer一路走來逐漸建構獨特的廣東歌世界,不過,他接受本報訪問時,透露曾感疑惑,「我會唔會太堅持自己想講的,係咪應該多迎合市場?」在突破創新與市場導向之間,Jer剖白心路。
下一站 最短歌名?
柳應廷於2023年完成由「克牛柳」(填詞人小克、監製王雙駿)打造的三個系列作品後,以自己與Herman@The Hertz聯合作曲的《從零開始的新世界》,開展全新篇章,與不同的填詞及作曲人合作。今年Jer回歸系列作品,以致敬Tim Burton暗黑童話風格的方式說醒覺與重生的故事,Jer形容,「上一首(《筆觸》)歌的主角死了,我覺得要重生,這首歌(《墳P》)就在墳場見到他。」早已收了第3首歌的demo及歌詞,問到是否打造「怪誕系列」?他大賣關子,「當推出了3首歌就知甚麼系列,我先不去定義,到時大家知道主題,可再給予一個名字。」長達12個字的歌名,Jer一聽「扑槌」,經理人花姐(黃慧君)亦無異議,至於會否挑戰更長歌名?他鬼馬回應,「可能突然心血來潮,話唔定將它變成一個字,成為做最短歌名。」
幻想超現實世界
《墳P》由馮允謙(Jay Fung)作曲,Jer與Jay Fung自《JOOX Live 2021》網上音樂會結緣,兩人惺惺相惜,相隔3年終迎來期待已久的正式合作,Jer表示,初聽demo已感受到強烈的超現實暗黑風格,找來周耀輝填詞,「一直好欣賞周耀輝的作品,他為Jeremy(李駿傑)第一年的單曲填詞,建構了一個獨特世界,我覺得他很適合寫超現實歌詞,剛好配合這次題材,我也有給他《筆觸》的歌詞作參考。」繼小克在《砂之器》大膽用上「子宮」、「臍帶」、「羊水」等罕見詞彙後,周耀輝為《墳P》奉上超越想像的「螞蟻腦」、「人皮遺囑」等,承接《筆觸》的異想繽紛,Jer坦言,歌詞首段要帶大家走入電影般的世界,「我演繹時亦較難代入,很多事情未必經歷過,要幻想歌詞的畫面,有點難度,幸好都順利完成。」
挑戰難度 一人聲演多角
對柳應廷而言,最大挑戰是錄唱和音,監製Carl叔叔(王雙駿)曾在IG劇透,Jer花6小時錄了28條和音,突破《狂人日記》的記錄,Jer即席示範「高八度」的歌聲,並解釋,「今次要錄多重不同音域的和音,錄了5個聲部,有很多pitch不同的和音,想給大家感覺這群靈魂,有不同職業、歲數、男人或女人,全靠我的聲音演繹,有些男低音、女高音,有好creepy、斯文或溫柔。」在柳應廷的世界裡,以《筆觸》為「不足」的邊緣人開出無邊,承接著為愛而生的《墳P》。配合慶典氛圍,新歌注入重型敲擊元素和鼓聲,編曲的Carl叔叔更加入了樂隊Beatles特色,「大家在音樂過門聽到特別的琴聲,我覺得將這首歌的生命或世界彈奏出來。」Jer認為創作的趣味是互相交流迸發火花,即使有自己的立場或觀點,仍需抱開放心態,才能令想呈現的畫面更豐富。
藉著影像說話
影視作品為柳應廷構思和演繹歌曲帶來不少靈感,如《忘形水》、《Dark闇》、《阿凡達:水之道》等,向來愛以影像說話的Jer,通常看電影發掘歌曲主題,他解釋,「我腦海中的畫面,通常很難用言語表達,所以會截圖給不同部門,包括作詞、作曲或MV的團隊,例如想吊威也、噩夢中的惡魔樣或扭曲魚眼等。」作為Tim Burton粉絲,近來又重看偶像作品,嘗試以歌曲呈現對方建構的暗黑童話風格,《墳P》靈感主要取自《怪誕屍新娘》,以派對慶典方式扭轉噩夢的纏擾,「希望帶來一種不常見或經常經歷的體驗,聽阿Jer的歌曲,就會有一種驚喜。」新歌MV仍在構思階段,但將於月內拍攝,向來形象百變的他,相信定必讓柳柳粉(Jer粉絲)睇到嘩嘩聲。
水手帽的自我懷疑
Carl叔叔曾以「水手帽」形容Jer,指他像一艘永遠向前行的船,「Jer就似水手一樣保持自己想做的事,從不隨風而擺,一直向著自己很想到達的地方前進。」不過,今年推出《筆觸》後,Jer曾在社交平台發文分享感受,「多謝鍾雪瑩喺我懷疑自己作品時出現,寫咗一首鼓勵向前行嘅詞」,發文以歌詞「為我設想 懇請鑑賞 別步近」作結。問他為何有感而發?他坦言,「對上兩年,我都曾經懷疑過自己的作品,我會唔會太過堅持想講嘅主題,我係咪應該多啲迎合市場?」
像Tim Burton建構音樂世界
直至找鍾雪瑩(鍾說)為《筆觸》填詞,被問到創作理念與目的,觸發Jer回想初心,「從小到長大,有很多作品影響著我,我做嘅每首作品,都係我內心想做嘅音樂,即使未必是一首好大眾化嘅流行旋律,都係也是一首我好鍾意的作品,所以(鍾說)那份歌詞,好像在創作上提醒自己,繼續堅持,這些音樂才能建構Jer係點樣嘅人,如果我是跟著一個大眾走,大眾可能要你做一首怎樣的歌曲,那那不是我的作品,也不是我的風格,所以這歌提示自己在創作上,可以繼續下去,希望有天能像Tim Burton,建構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相信唱Live的力量
以作品說話是歌者心聲,但網絡文化追點擊、愛食花生,當作品的傳唱度或樂迷的接收不似預期,難免會自我懷疑,Jer坦言,「我幻想《Dear Children》這歌,讓大家感覺到同行,就是一群人一起走的感覺,加上那時社會氣氛好差,好多學生自殺,我才創作那首歌,但質疑的心態是這首歌,原來並不能給很多人力量,可能歌曲傳播度冇咁高,大家未必會接收到訊息,常常會質疑自己的作品,若不能進人很多人心裡,最後表達唔到心裡想表達的訊息。」
《墳P》大合唱?
問到如何解決?Jer發揮樂觀底的開心仔本色,「解決唔到呀,惟有靠啲現場表演,提升傳唱度,讓大眾接收我想講的訊息。」擁有辨識度高又具感染力的聲線,Live演繹向來是Jer的強項,震撼力足可縈繞整個場館,Jer曾說過創作每首歌都會想像現場版,他亦公開宣告,「我今年都跟公司講,有咩現場表演都幫我答應,我好想將每首歌想講的訊息,透過現場表演直接告訴觀眾。」這亦解釋了Jer在MIRROR巡唱轉歌單的原因,「我想大家感受下,其實Jer不只是《狂人日記》或《人類群聲閃耀時》,也有很多不同歌曲。」至於Jer腦海中的Live版《墳P》如何?他笑言,「其實這不算是大合唱的歌,這是這是一首比較澎湃的歌,想喺現場玩擊鼓battle,讓大家感受這歌的震撼性。」
文:Grace 攝:蘇文傑
髮型:Man Chan @Chic private I salon
化妝:Mayling Suen @Annie G. Chan Makeup Centre
服裝:Swank
型造:PIPA Creative
場地:Best Partyroom @best_partyr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