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蕾終於迎來首個紅館演唱會,從2009年首屆《亞洲星光大道》到明年踏上紅館舞台,晃眼已出道15年,她接受本報專訪時,聞言立即更正,「是拋頭露面,入行15年,其實我2017年才開始以唱作人身份出道。」初入行的陳蕾做過亞視主持、模特兒,又參加不同的選秀比賽,先後曾簽約日本唱片公司和獨立發展,曾經荊棘滿途的音樂路,讓自我中心的陳蕾培養強大的同理心,化身聆聽陪伴的「仙女樹窿」。
最勁的讚美
陳蕾(Panther Chan, 豹哥)上次個唱已是2021年麥花臣的「沙門演唱會」,隨後曾與ToNick、岑寧兒、陳卓賢(Ian)和江𤒹生(AK)聯合開show,憑著舞台上揮灑自如的表現,一直是樂迷期待走上紅館的歌手之一,今年亦打入叱咤我最喜愛女歌手五強。不過,起初唱片公司提出入紙紅館,豹哥卻有點質疑,擔心無法坐爆紅館,輾轉落實於3月2至5日舉行4場演唱會,她相信是最好的時機。對陳蕾而言,紅館是對工作團隊的認可,忠實歌迷的認同欣賞,歌曲帶來的反思與同行,才是最具分量的肯定。演唱會以《念》為主題,正是啟發自歌迷的一封信。
借鏡林宥嘉 結合商業與藝術
陳蕾去年推出了3首與日本動漫《全職獵人》(Hunter X Hunter)的歌曲,包括《窮人的薔薇》、《伸縮自如的愛》和《神的不在場證明》,全都是動漫的念能力招式,「我收到一封信,他覺得我的歌曲裡有念,作為這動漫的忠實fans,這是對我音樂最勁的讚美,當刻我立即雞皮疙瘩,因我確實很真心創作我的歌,若要以一個字概括我所有歌,可能是『念』這個字。」至於如何呈現這個念?屆時將會開三面台,事先說明著重氣質,絕不跳舞,「林宥嘉《IDOL》演唱會是我看過最好睇的紅館演唱會,希望我也能做到結合商業和藝術的演唱會。」
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陳蕾歌曲的念,隨歷練演化。她坦言,「剛開始創作時,歌曲裡有一種比較堅持的念,充滿迷失,但依然倔強地相信這條路;然後慢慢自己看書,漸發覺人的狀態或心態好了,事情真的會越來越順。」曾經滿懷希望跟日本唱片公司簽約,繼而意見不合提早解約,一度因沒有工作證要返回廣州生活,其後與樂隊Mr. 成員結他手 MJ、鼓手 Tom 組成「自由意志」自立門戶,推出《出走》、《你快樂嗎》到《當我迷失時聽著的歌》,不難發現當中的掙扎與堅持。
創作歌手路上的高低起跌,提煉成今日核心之念,陳蕾表示,「有兩句幾重要的話,第一是相信一切是最好的安排,當我面對很多不如意的事,這句話真的令我多了角度去思考,其實每一樣你看我很糟糕的事,可能都有好的一面;第二是人生都只不過是一場經歷,無論低潮或者收成期都只是經歷,不會是永恆,這樣就能豁然開朗,平靜地去面對一切。」
從自我中心到強大同理心
細聽陳蕾的歌曲,無論是早前的《娛樂人生》或最新派台的《以正義之名》,不難發現不同層次的怒。豹哥坦言,簽約華納唱片,少了生活的不安,多了時間沉澱創作,不再聚焦自身,少了個人憤怒,讓她看見世情,幫人發聲,「現時的憤怒多是從新聞或朋友的經歷取靈感,我後期的歌曲的念,較偏向跟大家說放下執著,代你發洩生活中的憤怒,有種釋放的念。」陳蕾坦言,曾自我中心,「以前自覺有點小聰明,手巧藝術上好厲害,加上有點幽默感,身邊很多朋友,但不容易去珍惜一段關係,雖不算是對他們很差,但比較冷漠,欠缺同理心,有事才會去找朋友,現在溫暖好多,亦較鍾意這樣的自己。」
樂壇社工
自帶喜感的特質,讓陳蕾被同事封為諧星,她倒不介意為人帶來歡樂,「我哄人開心不是為掩飾,而是自己都開心,這是健康的狀態。」陳蕾既是rock爆的豹哥,也擁有仙女般的溫柔歌聲,加上她的自身經歷,勉勵不少行內人,柳應廷(Jer)、Lolly Talk的首個演唱會,都選唱了她的《凡星》。她坦言,目前較安穩的狀況,令她有心力為人寫歌,近月更私下當起社工來,原來有位行內人,從負到爆的《神的不在場證明》得到力量,私訊向她分享內心不安和動盪經歷,「雖然有點壓力,因為不太相熟,但我知道他要一個樹窿,就嘗試去聆聽。」那豈不成為「仙女樹窿」,她聞言哈哈大笑,「包裝得好靚!」
陳蕾形容,《神》是以負面去掩蓋倔強態度的正面歌曲,「全首歌保持怨天尤人的態度,自問不是這種人,這次我完全撇開自己的價值觀,代入極度負面的思維。原來有些人真有這想法,這首歌可陪著一齊負,一齊糜爛,發現不只自己一個,某程度上也代你發洩。」陳蕾坦言,也曾試過負到爆的日子,最深刻是26歲那年因沒有香港工作證,要回到廣州老家居住,「那時家人確實叫我索性在廣州找工作,但沒有叫我放棄,或給我任何壓力。即使現在他們也會勸我回廣洲找穩定工作,只是出於關心我健康,擔心我太忙太辛苦,覺得好溫暖。」
文:Grace 攝:陳奕釗
髮型:Cliff @ Myos
化妝:Angel M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