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行婚禮,通常是有對象。《幻愛》、《時代革命》導演周冠威的賀歲檔喜劇《一人婚禮》,由YouTube Channel「小薯茄」成員吳冰(阿冰)和陳健朗擔任男女主角,則是一個與自己舉行婚禮的故事。首登大銀幕的阿冰在戲中奉獻多個第一次,包括穿婚紗、扮小丑,還上獻上螢幕初吻,最搞笑是「受益人」陳健朗竟懵然不知,「拍攝當刻不太緊張,但拍完就很驚訝,原來是她的螢幕初吻!」
緣起於10年前的創作靈感
過往多執導嚴肅題材作品的周冠威,首次執導青春愛情喜劇《一人婚禮》,他表示是構思源自10年前在台灣讀到的一則新聞報道,「有位女生跟自己結婚,起初覺得好胡鬧,有點看不起她,但認真閱讀報道,要在眾人面前對自己許下承諾,原來很難,因為很多人覺得自己不可愛,當她們有勇氣踏出這一步,我有點感動。」感動之餘,記下作為拍戲題材,至近年寫成劇本後,獲杜汶澤旗下的喱騷Late Show和香港電影製作公司投資,終能拍成電影。他笑言攝製過程比《幻愛》更難,「其實兩套戲各有難處,在製作上,一定是《一人婚禮》較困難,因為風格很不同,要嘗試喜劇節奏,不斷刺激觀眾,令他們目不暇給,但我拍慣的模式不太適合YouTuber的世界。」經別人介紹,找來真YouTuber阿冰試鏡,他坦言沒看過她的YouTube片,但經第一身面對面接觸後,感覺她很有能量、樂觀又活潑,便選定她當女主角。
化身小丑 放低偶包
初登大銀幕做女主角,阿冰笑言除了開心就是興奮,為了投入角色,按周冠威的要求接受小丑。周冠威解釋,「坦白講,扮小丑的篇幅不多,甚至不接受訓練也可應付,但我想幫她釋放自己的偶包,不想有太多修飾,可完全忘記鏡頭,很自信地以發自內心的自然情緒反應,作為她的表情和動作。小丑訓練的重點不是技巧,而是有助演員成熟的心法。」阿冰認為,訓練讓她更了解小丑的感受,首次為自己化小丑妝時,印象深刻,「我要將整塊臉塗白,跟平時化的靚妝不同,不能畫眼線或修飾眼睫毛,也不會有胭脂,絕不會變靚而是變得很滑稽,但化完妝發現可接受。」
首日開工 拍足18個鐘
對於阿冰的表現,周冠威坦言首日拍攝時甚感憂心,皆因當天拍她與母親的深情對話,是很重要又難度甚高的一場戲,「阿冰作為新演員,只需拍幾個take,而且愈做愈好,我對阿冰和對自己都有更多信心,心就定下來了。」阿冰憶述,首天開工就拍足18小時,捱了一晚通宵(12小時)才拍兩母女的重要對手戲,「那時我一閉眼就可瞓著,但精神狀態很緊張,起初演了自己理解的版本,慢慢按導演指引重演,每演一次都更了解角色。」
擔心拿捏不準
陳健朗在《一人婚禮》首次擔正做男主角,因戲裡與阿冰一起經營「小丑男女」頻道,主動要求接受小丑訓練,他憶述,「有一個flashback 鏡頭要化小丑妝,是我自己化妝,由於唔記得步驟,跟著小丑老師的貓紙,也足足花了45分鐘,早知找老師來幫忙。」耗時雖長,但過程深有啟發,「我很明白小丑需要塑造自己的個性,我覺得演Dickson就像塑造另一個我,幸好導演給我足夠空間去嘗試。」陳健朗坦言Dickson跟自己有頗大距離,曾猶豫應否接演,「我不太熟悉社交媒體,也不是YouTuber,擔心拿捏不準確,惟有相信對手、導演和自己,望能讓觀眾看到具個人特色的YouTuber。」
當導演遇上導演
周冠威憑《時代革命》奪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陳健朗則憑《手捲煙》獲金像獎最佳新導演,當導演遇上導演,會擦出甚麼火花?周冠威笑言,「最初不太認識他時,覺得他很囂張。原來是才貌雙全的靚仔導演,幾親切,很主動和謙卑,很尊重我,作為演員和導演,他提供了很多可能性和建議,坦白講有時太多,但很珍重他的意見,其實很多有趣的點子都來自他。」周冠威認為導演決策應以電影整體效果作優先考慮,「他們比我年青,始終較認識年輕人文化,這部片要青春,很多時他們的想法才正確,無論你做多少資料搜集,當跟人合作時,每個人的意見也要好好參考。」
穿婚紗的陰影
談到最難忘的戲份,陳健朗率先搶答,「就是跟阿冰拍咀戲,拍攝當刻不太緊張,但拍完就很驚訝,後來知道原來是她的螢幕初吻,會否被fans斬我。」阿冰補充指,當拍完那場咀戲,劇組人員擁來問她:「冰冰緊張嗎?獻了螢幕初吻?」此時陳健朗才恍然大悟,不經意奪走了女神的初吻。阿冰坦言,「其實我也緊張,幸好由陳健朗作主動,沒那麼緊張,如果要我做主動,相信要再衝破多一個心理關口,會更緊張,但錫完都覺OK。」阿冰在戲中亦首度穿婚紗,她笑言最大感覺是「論盡」,每次行動都要別人輔助,最深刻的印象是驚恐,皆因有一場戲,曾有疑似蜥蜴的小動物爬進紗裙,雖未至於留下陰影,但阿冰表示將來真的結婚,必然會選穿簡約婚紗,方便走動。
愛自己的領悟
電影的主題是「愛自己」,阿冰坦言,「要承諾愛自己不難,但要面對公眾許下承諾則較為困難,因為不可反口。其實我比較容易過自己的關口,因為全家人也是較樂觀,即使遇到甚麼不如意,很快可以處理心情。」陳健朗則認為,愛自己是終生學習的課題,「怎樣才是愛自己,當然接受自己是第一步,但我常覺得是一線之差,你覺得做某件事是對自己好,若然對自己好但對周邊的人造成傷害,你的自愛會否變成自私?」周冠威亦贊同是人生功課,「每個人總有不可愛的時候,人人都有缺點和弱點,加上我有點完美主義的傾向,每次拍一套戲都不滿意,但亦可接受這種不滿,因為愛不是因為事事完美,而是負面東西也可包容接納。」
文:Grace 攝:陳奕釗
化妝::Blue Cheng @bluec.makeup(阿冰), OneTung Ma(陳健朗)
髪型:Marco Li @marcoli_0228(阿冰), Kenki(陳健朗)
服裝: YanYan Knits @yanyanknits(阿冰), Club Stubborn(陳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