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華(古佬)和敖嘉年今年初相繼離開無綫,跳出舒適圈往外闖,不料遇上無情疫症,在娛圈幾乎全停工開的歲月,古佬更因膽囊問題要接受手術,熬過痛到想死的日子,大病初愈的他直言,家人是他存活的堅持。面對無常人生,敖嘉年學習保持平常心,在可控制範圍內盡力,無法控制的,就別太執著。
針拮到肉才知痛
最近,兩位TVB出身的「中佬」齊齊「轉台」ViuTV,參與真人騷節目《中佬唔易做》體驗「轉行」的滋味。43歲的敖嘉年轉做電單車外賣員,最深刻是目擊行家在雨中「炒車」後,首要關注的竟是食物的「安危」。新手上場的他,遇上天雨路滑、電話沒電、GPS接收不良等問題,以致兜錯路兼遲大到,「我最後一張單送了兩個鐘,不斷向顧客道歉!」兩人異口同聲表示,從中學懂尊重和體諒,古佬形容以前是「針唔拮到肉唔知痛」,56歲才轉做家品售貨員,由早企到晚、背熟產品資料和用電腦落單,一切都是從重新學習,他慨嘆,「以前拍戲辛苦,也有一班人與你一齊經歷,今次感覺是自己捱,原來身邊有人支持你,感覺便截然不同。」
不抗拒與無綫合作
現兩人離巢撞正世紀疫症,前景不明朗,古佬表示,「若是幾個月沒工作,以前會很徬徨,現在是全世界跟我一齊經歷,雖是比較殘酷,沒收入,但我取了長期服務金,靠『穀種』仍可渡過。」他笑言,「我們一把年紀,從TVB出來的藝人,通常都有另一張刀謀生,即使不拍劇,我也可配音!」嘉年直言,「跳出自己長大的家,究竟會怎樣?一定會有點擔心,感恩雖沒法登台,但仍有些廣告配音工作。」於是他趁空閒多構思幕後創作,「我永遠覺得做幕前要等很多機會,既然我讀過相關課程,趁還有一團火,倒不如跟一班夥伴搞電視、電影製作,有人找就繼續演戲,同時自己搞製作。」他強調,離開TVB不代表永不合作,「只是想游出大海看看怎樣,現在自由度較大,可跟其他媒體合作,工作類型豐富了。」古佬亦表示並非不歡而散,不排除將來再合作。
平常心 看得失
兩人在TVB效力廿多年,雖說先後曾於台慶頒獎禮獲獎,古佬於2012年憑《巴不得媽媽》演娘娘腔「蘇基」獲最佳男配角獎,4年後再奪「專業演員大獎」,而敖嘉年則憑《巾幗梟雄》敗家仔「蔣必文」取得飛躍進步男藝員獎,但兩人始終未有擔正機會,如何面對娛圈殘酷的浮浮沉沉?嘉年原打算離巢後專注舞台劇彩排,但劇目因疫情延期,他直言,試過好幾次跟演出機會擦身而過,「相信很多演員也曾經歷,原本有一個很好的角色給你,突然下午通知換人,難道你去罵他嗎?試過一日可以有兩次,你怎麼辦?日子仍是要過,別說沒甚麼,一定會不開心,所以現在學會凡事毋須太過悲觀或興奮,保持平常心,我知這其實很難,但當每件事你都很開心,突然沒了,你會跌得很低!」古佬自言沒嘉年的慘烈經歷,但能想像箇中失落,「總之分派甚麼角色給我便演,當然不會有主角給你,但因為我真的喜歡演戲,即使小角色,戲份不多,但當找到角色的狀態,也會演得很開心。」 儘管在世俗眼光看來,沒有甚麼大成就,但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已沒甚麼大遺憾。
妻女是快樂泉源
其實,在古佬心目中,家人永遠是首位,「老實說,我獲獎一刻,腦海空白一片,做過甚麼也不知,但當返到屋企,老婆和家人收到很多祝賀很開心,他們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古佬自言,人生都建基於妻女和親人之上,尤其是經歷過家人和自己先後患重病,女兒自10歲開始患「腎小球炎」,古佬於2016年患肺結核,今年3月又要動手術切除膽囊,最大的堅持動力,來自妻子和女兒,「無論做甚麼決定,都必考慮他們,即使我要面臨死亡,當考慮他們的狀況,再想自己能這樣死去嗎?然後便知道自己不能死!」故此,經歷人生高低起跌也不曾試過崩潰,惟早前做手術,腦海曾閃過放棄的念頭,他憶述當時痛得死去活來的狀況,「個膽痛到曾經想死,直至做完手術,割咗個膽真係很痛很痛,痛到想死,但去到某一點,幾辛苦都好,可將壓力的焦點轉移別的事上,所以即使我病得很嚴重,我會關心身邊的人,別令大家一起墮入沉痛的深淵。」他認為,時間都最好治療,只要別鑽牛角尖,再大的挫折與難關也能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