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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高大威猛的保安主管待人友善,朋友卻不多,低調得不尋常。涉向中國提供情報,令美國中央情報局(CIA)最少12名在華線人被殺或被囚的前CIA華人特工李振成(音譯、Jerry Chun Shing Lee),容貌昨曝光,他被捕前於本港佳士得拍賣行任職保安主管,工作態度良好,現已被停職,而他07年離開CIA後,大部分時間住在本港,但本港情報圈中人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本港藝術及拍賣消息網站TheValue.com,昨刊出聲稱是李振成在佳士得的工作照,可見他西裝筆挺、戴著耳機駐守於拍賣會,神情專注,網站指他待人可親,「偶爾有人在現場不守規矩,他總是禮貌回應」。據稱去年10月達文西名畫《救世主》在本港拍賣前的傳媒預覽日,李亦曾在現場維持秩序。佳士得發言人昨確認,已暫停一名被刑事調查的香港員工職務,指他入職20個月,負責保護拍賣行設施及人員,但不包括電腦資料,亦不涉任何資訊科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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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昨刊出聲稱是李振成的照片。(TheValue.com授權)
本港情報圈「沒多少人認識他」
英國《衛報》指,本港保安及情報圈內少數認識李振成的人,指他為人內斂。本港前警司黎家智則說,李振成「非常低調,沒多少人認識他」。另有報道稱,無論用李振成的中文或英文姓名,抑或用漢語拼音Zhen Cheng Li在網上人肉搜尋,均無發現,估計他刻意避用網上帳戶,又或只用假名,以防身份曝光。現年53歲的李振成92年畢業於夏威夷太平洋大學,94年加入CIA擔任個案專員(case officer),負責招聘及管理線人等,他曾隸屬於CIA總部的東亞分部,99至02年曾派駐東京,07年離職前則調至北京小組。
怕打草驚蛇 美猶豫不決拖延拘捕
本案令人疑惑的是,CIA為何拖延近5年才拘捕李振成。CIA於2010年發現在華線人相繼失蹤,其後懷疑李振成向中方洩露線人身份,令美國遭受近30年最大情報災難;12年,CIA以工作機會利誘他返美,在其下榻酒店內,暗中搜獲寫有CIA線人真名及電話等機密資料的記事簿及地址簿,並拍照存檔,翌年曾五度盤問他,但案件卻沒了下文。據稱李振成近年曾最少一次返美,當局也按兵不動,直至他周一從本港飛抵紐約時,終拘捕他。美國《紐約時報》指,原來CIA最初並未懷疑李振成涉案,其後由CIA及聯邦調查局(FBI)人員成立秘密小組調查是否有「內鬼」,才鎖定李振成,但13年盤問他時,調查人員並無「踢爆」已知他持有上述線人資料,更無質問他是否為中國辦事。調查人員當時顧慮,若李振成是內鬼,怕打草驚蛇;若他不是,真正的內鬼便「甩身」,是以讓李振成回港,暗中觀察中方有何行動,惟CIA在華線人曝光潮,不久卻告一段落。
女兒今年美大學畢業
報道指,李振成女兒正在美國讀大學,今年稍後畢業,司法部深信李振成將返美出席畢業禮,屆時便可拘捕他,未料他日前「提早啟程」,只好倉卒拘捕,但只起訴他可囚10年的非法管有機密資料罪,而非更嚴重的間諜罪。《紐時》引述前CIA人員稱,針對李振成的只是「間接證據」,不能一槌定音,且有調查人員認為案件未必與「內鬼」有關,指中方可能攻破了CIA的聯絡系統,從而揪出線人,又或是CIA在華特工,接觸線人時行動太草率,使線人身份曝光,但亦有分析認為李在盛年離開CIA,時機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