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18 06:00:00

【專訪】90後港青創業開團深度遊窺探不一樣北韓

每當提到對北韓印象，除了該國領導人金正恩，還有導彈與核試，要不就是高射炮與犬決，誰想碰這個諱莫如深的國家一下？然而，愈是神秘愈引人入勝。兩名90後青年創辦主打深度遊的旅行社，帶團到北韓經歷不一樣的旅程，即使近期朝鮮半島風雲色變，他們仍帶了幾個團到當地，合共約200人，包括安排80人跑平壤馬拉松、中學及大學交流團等，當中不但遇上太陽節閱兵封路，也臨時加插行程觀賞港足女子隊在平壤出戰亞洲盃外圍賽，更光顧了北韓已故領袖金日成的日籍御廚在當地開設的壽司店，讓外界窺看北韓鮮為人知的一面。
記者：張麗珊
攝影：蘇文傑、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因創辦旅行社，令兩名創辦人經常出入北韓，Jamie(左)到當地已有十幾次，Rubio(右)甚至超過20次，相信是到訪北韓最多的港人。

Rubio今年農曆新年期間帶團到北韓，獲導遊臨時安排到平壤一個模範家庭拜年，他說這次體驗很難忘。

旅行社創辦人之一陳成軍(Rubio)，因為讀大學時跟隨非政府組織到北韓參與人道工作，走入農村及擔任義工期間的所見所聞，與傳媒報道的出現落差，思想受到衝擊，直至畢業後出來工作，仍念念不忘那一刻的震盪，偶爾與好友張振華(Jamie)重提舊事，挑起二人萌生創辦深度遊旅行社的念頭。結果當時已在政府擔任貿易主任的Rubio，辭去鐵飯碗，正繼續進修另一個學位的Jamie亦共同進退，約3年前二人便創辦了GLO Travel (www.glotravel.hk)。
決定創業，北韓深度遊成為他們的不二之選，Rubio回憶道：「想做一個有social impact(社會影響)的事業，也想從冷門的地方開始；一來是型，二來容易令到我們為人所認識，而且我對北韓有情意結。大概三、四年前，當大家講起去北韓旅遊，都是同一個經歷，每個人的遊記都寫一樣的內容、去一樣的地方，取笑一樣的傳聞，這卻與我當年的經歷不同，所以開始主打北韓深度遊了。」
故事背後其實也源於二人的學習背景，Rubio大學時主修國際關係，Jamie主修環球研究，二人讀書時已慣於研讀一個地方的社會、經濟、政治及文化面貌，又經常去旅行，出發前他們總會對目的地要有充分的認識，以免局限對當地的了解，是故這回創業也可說是個人興趣的延伸。

跳出官方行程商討似跳探戈
創業初期，二人心中已有鴻圖大計──既有教育意義，又要跳出官方行程，但與他們尚未熟絡的北韓拍檔，對此不明所以，自然不輕易放行。為了獲對方信任，Jamie與Rubio形容跟對方商討過程像跳探戈，例如對方不想偏離標準行程，他們明白其意思，除了想呈現國家最好的一面予遊客外，亦怕團友走散難管理，於是二人便以知性深度遊來驗證，只要團友不帶獵奇心態就會較守規，進而取得對方信任，逐漸獲開放更多特色的行程，增加團友與北韓人民接觸的機會，例如走入農村與學校交流，到遊樂場和當地人一起玩機動遊戲，乘搭電車遊平壤市，還有逛超市、光顧酒吧及新興Pizza店等。
有時甚至會巧遇意想不到的經歷，像上月15日，北韓已故領袖金日成誕辰105周年，舉國上下慶祝「太陽節」，當時朝鮮半島局勢緊張，又傳出中國國航停飛北京至平壤航線，但GLO Travel仍於該段期間帶團到當地，前後與約200名團友親歷緊張局勢下的平壤，看到滿街軍車，惟當時帶著平壤馬拉松團的Rubio卻說：「我們見到的平壤是比較平靜，當然有封路，因為他們舉行軍演，但也比較平靜，亦不見傳聞中的60萬人大撤離，我們就會感受到媒體與現實的落差。」

傳聞冒死逃出羊角島實際不特別
正因對一個地方的見聞與別不同，於是過去在網上所見一些曾到北韓旅遊的人聲稱那些所謂「冒死」或「玩命」的行為，在GLO Travel的旅行團中卻從沒出現，正如Jamie所講，「很多參加者很快已經明白，你要在行程中強行做一些例如跑開或其他事情的意義不大，即使最典型的所謂逃出羊角島，就算給你行到出去，那裡可以說是全北韓發展得比較好的地區，見到很多所謂冒死的事情，實際未必很特別。」
然而，到北韓旅遊總會令遊客添上幾分危機感，所以旅行社出團也按既定機制來審時度勢，跟隨與港人息息相關的政府機構發出的外遊提示，包括本港保安局、中國國家旅遊局及中、英兩國外交部的指示。此外，他們也因與北韓方面已建立了聯繫網絡，可及早收到消息，以確定情況是否安全。

投資5位數年營業額300萬
旅行社經營至今已3年，在行內已建立優勢，許多行程如到百貨公司感受北韓存在一定程度資本主義的活動，以及到平壤偏遠地區的學校交流，認識當地的教育制度等，Rubio與Jamie均認為這套深度遊模式，別人難以抄襲，皆因那是他們與北韓拍檔長期建立的信任而成，亦因此旅行社成立約1年半後已收支平衡，不但已賺回當年二人投入的5位數資金，也吸引了國際關係學者沈旭暉與食物及衛生局前政治助理陳智遠投資約6位數金額。Jamie稱，旅行社近一年的營業額超過300萬元，並已有盈利。
雖然這套經營模式別人未必能抄，但他們卻可自行無限複製，除了用於北韓旅行團外，也開拓如緬甸、伊朗及西藏等深度遊，亦有按主題設計的特色遊，部分更邀請學者隨團講解，例如由專門研究韓國文化學者鍾樂偉講朝鮮半島政經局勢，也有陳智遠帶團到緬甸看古蹟及保育等。此外，私人包團亦成為他們的收入來源，為學術及商業機構等設計行程，像最近便有HKU SPACE的建築學學生到北韓專門看當地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