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逝世,重溫他《可憐天下父母心》,難忘張活游對白燕說:「他們叫我寫小說。如果他要了,那我也有點稿費。」
果然乞米,因為,我也寫小說。
張活游窮過鬼仍生到成竇仔女,大概擅長艷色小說吧。無所謂,總之,在五、六十年代,你告訴人你識寫嘢,通常指寫小說,你告訴人你愛睇書,通常指睇小說。不似現在,打開只見雜文。
人性喜歡講故事,以前報紙塞滿小說,讀者每天同時追十幾篇連載,媲美現在追劇。後來影像獲取方便(至手機為極致),有聲有畫,全盤贏晒。
但真的嗎?理論上,文字能表達的,影像皆能,不過實際上,影像傾向以動感為主,迴避較深厚的思考內容。疫情留家煲Netflix疲勞,偶爾重拾起小說,享受那容許細味的空間。
何止,studio都停廠了,彷彿回到匱乏社會,唯獨寫作容許WFH,供應穩定。難保有朝一日,小說重新成為精神主糧。想像一下,被困被隔離,無WiFi無得上網,返璞歸真,我們也只剩下搖筆桿本能,無人能攞走。
順帶一提,我寫的是推理小說,出版過一本叫《佛系推理》,當然並非《尼羅河謀殺案》般經典啦。話時話,《尼羅河謀殺案》(Agatha Christie初版於1937)今年又搬上銀幕,照計知道了真兇便沒興趣看,抑或,影像化令大家理解力衰退變蠢,根本渾渾噩噩?
還請讀原著,開卷有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