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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12 06:00:00

任何時候都有權愛上多首達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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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區護照,(林鄭話喎)任何時候只能持有一本;達明一派的歌,卻是任何時候都可以兼愛多首。不是怕甚麼炒作,只想講講自己咁多年來愛得沉溺的個別十首。

《長征》
(曲:劉以達 詞:陳少琪)
我迷上達明的起點。有這麼一個起點,全因為一齣(你未必睇過的)電視劇《鐳射青春》(伊健有份做,但只是配角,主角是黃澤民)。What is 鐳射青春?用鐳射形容青春是否恰當?我不知道,而只知道這齣罕有的香港青春劇,講夾Band,算是捕捉了青春總會遇上的典型煩惱,啱晒我呢亭最典型後生仔。我同隔籬屋張太個仔晚晚追,追到有一天他買了《長征》的Cassette,我立即衝去佢屋企用那部收音錄音機狂焚——這就是一個1987年屋邨仔的青春。很多年後我向達明說自己超鍾意《長征》,劉以達笑說,首歌其實好娘。

《馬路天使》
(曲:劉以達 詞:陳少琪/黃耀明)
當初肯定不是因為歌詞而愛上,而是因為劉以達作的曲實在好聽;那句「長夜裡天使在歡笑在呼叫讓分秒讓一切忘掉了」,我當時太細自然不明白,只覺得能夠背到兼一口氣唱到,實在有種解成就的快感。後來,大個咗少少,認為這首《馬路天使》跟《溜冰滾族》和《迷惘夜車》應被歸入同一系列,同在客觀描繪失序的青春亂象。

《青春殘酷物語》
(曲:劉以達 詞:林夕)
如果《馬路天使》、《溜冰滾族》和《迷惘夜車》都以不帶批判的態度,描述香港社會八十年代中期過後的青春現象,《青春殘酷物語》就直指青春的殘酷本質——注定被「世界」這隻怪獸侵吞。聽達明的歌,往往聽錄音室版本最能聽到那份用心,但個人認為1996年《萬歲萬歲萬萬歲演唱會》中的《青春殘酷物語》現場版,才是最完美版本;黃耀明更作了以下一段注釋:「有人話,青春同時間好殘酷,好快咁嚟好快咁走,你好難捉住佢;有青春嘅人對世界好殘酷,而世界對有青春嘅人都好殘酷。」

《今夜星光燦爛》
(曲:劉以達 詞:陳少琪)
那是1988年,「六四」未發生,香港還算正值盛世時,黃耀明卻公然唱衰:「恐怕這個璀璨都市光輝到此。」——因為是以青春而非大人的視角審視。點知,一語成讖,啋。

《天花亂墜》
(曲:劉以達 詞:周耀輝)
一直認為最強勁的歌詞,是能夠以最不帶明顯指涉的字句,描繪出一幅最具體的Picture,《天花亂墜》就做到了。表面似乎只在講流行曲現象,卻側寫了一片香港人(在懶理回歸大限殺到)的世紀末顏色,沒有渲染喜與悲,明明說了很多,卻又似乎沒說過甚麼;任班官衝出來解釋甚麼,我今天歌歌多呵呵,此刻只記掛晚舟你收埋特區護照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