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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03 06:00:00

你幾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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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同事嗌辭職唔撈,以前的原因都總是離不開那幾個:人工唔高、工作冇前途,又或者忍受不了我這個乞人憎的老細。對上幾年,跟隨我多年的同事們也成家立室了,公司裡多了一班結了婚,生了孩子的「媽咪」級同事。於是「常見」的離職理由多了一個:返屋企做全職媽咪,照顧孩子。那幾年,因為這個原因而走的,為數不少。她們當中有許多個都對我很重要,她們要走,對我影響也著實不少。然而家庭和事業,我永遠相信前者應該排行第一,因此對這些打算「全職湊仔」的同事們,我也沒有多加挽留了。實情是,即使我再努力挽留,恐怕也不見得會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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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跟我說要返屋企做全職媽咪的,已經越來越少了。她們早幾年生了孩子,若要決定做全職媽媽的,應該早就決定了。不過最近我在公司裡又聽到一個全新的離職的原因:離開香港移民去了。我在想,在未來幾年,這會不會成為另一個同事離職的「常見」理由?

移民,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要花一大筆錢固然是一大門檻。然而我記得早幾年這位還算「年輕」的同事曾經跟我說過:「移民?梗係想啦,但冇錢吖嘛,喺香港做窮鬼邊有得走㗎?」當年同事這樣說,想不到今年,她真的要移民離開我公司了。同事幾年間由冇能力移民變成有能力,當中固然有她的故事,但放棄香港一切決定移民,理由還是很大路的一個:「為咗細路仔囉。香港教育有幾唔掂,有目共睹啦。你一係要佢辛苦喺度捱十幾年,日日喪做冇停手……然後仲要又學簡筆字又學普通話,啲語文唔鹹唔淡咁,淨係諗都覺得佢個童年好辛苦。所以,走得咪走囉,佢喺度長大,九成都係冇乜童年㗎啦。做阿爸阿媽,都係想個細路開開心心㗎啫……CK,你唔係咁諗㗎咩?」

「我係咁諗,不過冇你咁大勇氣啫。」我說。

這位離職的同事,孩子比我家囝囝還要小。選擇這個時候離開,多少是讓我感到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現在選擇移民的香港人,我想很大部分都是因為子女的教育。公司同事們的子女普遍年紀還少,但身邊卻有不少朋友,在近一兩年,選擇放棄香港一切,陪同子女到外國升學和生活。我跟這些朋友都談過,絕大部分,都是孩子上了小學之後,見識過今天的本地教育後,便義無反顧地決定離開的。

公司的同事們,她們的孩子大多還在讀幼稚園。我有個預感,再過兩三年,當她們跟我那些朋友一樣,親身感受過本地小學教育的「厲害」之後,我很大機會要應付另一次的辭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