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Clockenflap一年搞兩次,公佈演出名單後翌日3 Day Pass已售罄;那邊廂未來音樂祭卻因滯銷而令主辦單位「唔敢唔告急」?兩個同樣是本地舉辦的音樂祭銷情卻各走兩極,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我對音樂節的情意結始於台灣:很久以前一位朋友前往台灣雜誌社工作,她認識了一位音樂人,後來共諧連理兼落地生根,我到台灣探訪她時,正值她丈夫參與演出一個小型音樂祭。相比Clockenflap每次都洗手間不夠然後男士們一排排走入兩幢建築物之間就地小解,台灣那邊無論表演場地的環境、衛生、樂迷投入度以至Manner都顯得特別高質。從那時開始,我感受到在室外跟數以百甚至千計的樂迷分享音樂那份喜悅,往後陸續參與了不同大小的音樂祭。順帶一提,朋友丈夫的樂團叫草莓樂團,解散後再組成康士坦的變化球,相信熟悉台灣樂團的朋友一定不會對這兩個名字感到陌生。
說到樂團,台灣相比香港地大物博,即使One man band只要能聚到一群喜歡自己音樂的樂迷,也足以能夠養活自己繼續創作。因此台灣誕生很多玩不同類型的樂團,真正青菜蘿蔔各有所好,而我亦透過參與台灣的音樂祭找到不少心頭好,在2019年嘉義的覺醒音樂祭,認識了椅子樂團、Leo王、穈先生、告五人;愛上了Hello Nico、甜約翰、閃靈;壓軸還有土屋安娜跟草東沒有派對,可惜舉辦那幾天大雨連綿天氣惡劣,大會很多器材也報銷,最後主辦單位更宣布破產,我的第一次在天公不造美下成了絕響。
之後參與過同樣大名鼎鼎的台灣春浪,迷上了很像金泰梨的持修,回到香港翻查Wiki看到「他」拿過「最佳男新人」,才知持修原來是個男的;春浪壓軸登場有台灣搖滾教父伍佰,我被一眾台男台妹(年輕一代超愛伍佰)簇擁著一齊唱《挪威的森林》、《Last Dance》、《浪人情歌》,那份震撼畢生難忘。更難忘是看到站在前面的帥哥跟我身旁的台妹即場搭訕抄牌,我唯有更大聲地跟著伍佰唱:「再將它通通趕出~我受傷的心扉~」
日系樂迷揮手區
今年年初疫情完結正式開關,我像猛鬼出籠一樣撲去日本來個Fuji Rock自駕遊,一解被困三年無Show睇的苦悶;另外不少得的還有在港延遲舉行的Clockenflap2023,大概大家也是坐困愁城多時,因此會場內大小舞台都是人頭湧湧,像行書展一樣擠得水洩不通。今年12月Clockenflap又來了(好等錢駛),上星期主辦單位再公布年底演出名單:日本爆紅「我推的」Yoasobi加「超另類搞鬼女團」Atarashii Gakko!再加「YouTube搞笑搞到抑鬱最後重回慘情音樂」的JOJI,即時吸引大量日系樂迷注意,當然還有照顧我等老鬼英倫樂迷的Pulp,然後大家一邊痛罵大會取消Early Bird可恥一邊即日搶飛,結果3 Day Pass翌日售罄,據知現在只剩少量單日門票,大家有買趁手。
最近在不同Podcast及YouTube頻道看到觸執毛主音阿水的身影,平時鮮見他現身媒體,原來是為了宣傳他有份舉辦的「未來音樂祭2023」。聽過阿水訪問後,你會真切地感受到他對音樂及搞Band Show的熱誠。未來音樂祭海報上的演出單位有不少名不經傳的本地樂團,實不相瞞,當我看到有艾粒(而不是野佬)及繪麗奈的名字的確打了個突,直觀感覺他們很不「Band Show」。但再想深一層,這可能正是阿水及其主辦單位成員的初心:他們洞悉到某些音樂單位的可能性一直未被大眾發掘及認同,如今透過未來音樂祭的舞台來一次地下跟地上、主流與另類的聯乘,將我們平時未聽過的、沒有留意的音樂元素呈現面前。
Music Festibal & Chill
某些電台經常用「音樂大同」、「樂壇無疆界」來作宣傳口號,但說時容易做時難,而「未來音樂祭2023」卻算是說到做到,因此滯銷的原因又落到香港樂迷的心態:到底自己有多喜愛音樂?到底有多大動力發掘自己跟音樂的連繫?你有多願意敞開心扉,你的音樂世界便有多大同,你的Play List從此無遠弗屆。至於有報章雜誌說飛賣不好是因為場地太遠、演出單位不夠紅……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說出口的人可能根本從未親身感受過一整天擠進音樂祭的Good Vibe,只知匿在家中Netflix & Chill,不懂原來還可以走到戶外Music Festival & Chill。
看音樂祭跟去紅館萬人大合唱不同,期待與新鮮感是其中兩大主菜,未聽過的獨立樂隊的名字、未曾想過的音樂人聯乘,往往是音樂祭的驚喜所在,參與與否跟個人對聽音樂、睇Band Show的心態和習慣有關。我是安溥Big Fan,一看到她來港便無慮即決,另外也很期待YOYO跟MOON的聯乘,還有想看Marf跟Maniac現場演繹《仍有心跳脈搏》。只要對未知的音樂抱有期盼,又何妨親身去Taste一下繪麗奈加鹽焗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