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經過雪山隧道,由台北前往宜蘭途中,那一片曾經照亮我們的火花,曾經情深眼矇的雪花就飄零了。
我家中也有抑鬱症的老人家,我也曾經受過這種疾病的折磨,所以特別有感。瓊瑤選擇了用視頻方式,在生前錄下了《當雪花飄落》,在Facebook上擇日公布,向這個娑婆世界公開告別,震驚華語世界。
作為她的粉絲,我當然理解她心繫亡夫,生無可戀,心有千結。「你已經歸去,我不如歸去」,她在上個月已經有此念頭。還盤點人生,貼出1968年同亡夫第一次來香港參加書展的黑白相片。
雖然很多我的偶像級作家,如芥川龍之介、太宰治、三島由紀夫、川端康成、三毛、海明威都是選擇了輕生的謝幕方式,但將遺囑拍成視頻上載Facebook,殺傷力比文字更為直接,傳播力更為爆炸。或許如阿姨所願,這條有二百萬觀看的視頻「當此刻,有如雪花與火花同時綻放」那麼轟轟烈烈,但此規模及影響,恐非世人之福。
當雪花飄落,並不是生命的終點,只要望遠一些,雪花跌落之遠方,梅花定必綻放。
當火花燃盡,不要只低頭聞灰燼,記得要抬起頭,黑夜已經到了終點,黎明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