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1變廢紙
在瑞士政府牽頭下，瑞銀斥30億瑞郎收購瑞信100%股權。瑞士監管機構FINMA卻命令，瑞信發行的「AT1債券」將全數撇減(write off)，總額172億美元的債券即時變成廢紙。市場對此感震驚，認為監管當局對AT1債券持有人不公。首先，瑞信去年底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達14.1%，比機械式觸發彌補虧損的保險線(7%)高出不少，監管當局強行將之write off不合規矩。第二，普通股是核心一級資本(CET1)，遭到本金撇減的永續債屬於額外核心一級資本(AT1)，兩者能幫助銀行吸收損失，普通股清償優先權應低於AT1債券。
不少人相信在AT1債券吸收損失前，現有股票價值應先被稀釋至近零水平。這樣想法太天真。監管機構行為明確反映為防止大型銀行倒下而不惜一切。AT1債券具彌補虧損風險，一般而言當銀行資本充足率跌至某水平之下(機械式)，或當監管機構判斷發行銀行陷經營危機(自主式)，便達到觸發水平，屆時債券持有人需承擔損失。這次瑞信AT1債券本金被撇減，正是當地監管機構決定的自主式觸發。彷彿告訴市場，AT1債券機械式觸發框架並無參考意義，如未來其他銀行陷危機，監管機構亦可以自主式觸發債券的彌補虧損條款，令債券持有人蒙受損失。
作者為FSM(香港)投資組合管理及研究部總監。投資涉風險，本文不構成證券買賣招攬或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