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la減價戰為FSD鋪路

Tesla於上周公布今年第一季業績。儘管收入升24%至233.29億(美元，下同)，但股東應佔盈利大跌24%，整體經營利潤率(Operating margin，OPM)更大減7.79個百分點至11.4%。業績不符預期，市場歸咎產品減價造成，加上Elon Musk在電話會議中暗示，以價換量的策略將會持續，引致股價在業績公布後的交易日急瀉9.8%。

Tesla減價賣車，不少人認為產品周期快到頭，趁還有價值割價求售，以爭取最大利潤。一些人包括瓜瓜在內，則認為此舉是要淘汰其他羽翼未豐的車廠。據業績公告演示，直至去年第四季，TeslaOPM有16%，同業平均只有8%。盈利能力之所以較同業高出一倍，其中一個原因是製造成本便宜。若同業的OPM跟隨Tesla的跌幅，最後將只剩下0.21%，還不是靠害嗎？不過，在電話會議上，Elon Musk表明此舉是為自動駕駛系統(Full Self-Driving， FSD)鋪路。其策略不難明白，先以較低利潤出售大量電動車，當市場累積一定數量後，正式將自動駕駛系統推出及發售，Tesla就能夠賺取可觀利潤，而且長賣長有。似曾相識？早年流動電訊商半賣半送手機予新客戶，志在收取流動通訊月費，Elon Musk的想法不就是這樣嗎？

值得一提，每間車廠利潤結構不盡相同，如Tesla的OPM包括了出售太陽能板和碳權的收入，其他車廠如比亞迪(1211)的業務還有電池和電子製造，因此車廠之間的OPM可比性不高，只可以反映概況。除盈利和OPM大跌，是次業績還有一事令人擔憂，說的就是自由現金流按年銳減八成至4.41億元。自由現金流被譽為僅次於每股盈利的營運指標，用於衡量企業的財務彈性，金額反映企業在不影響營運下可以自由使用的現金量。受惠於收入增加和成本控制見效，Tesla於近幾個季度皆錄得可觀的自由現金流入。期內突然大跌，究竟是甚麼原因？

翻查財報，除因為資本開支增17.3%外，主要期內存貨升12%，令經營活動現金流減37.1%所致。存貨所以上升，期內電動車產量高於交付量固然有關，但相信影響不大。一來這些「過剩」的電動車其實是在途存貨(Good in transit)，而且數量已按季跌47%。二來Tesla的存貨接近半數是原材料。截至今年3月底，原材料、半成品、成品和配件佔存貨的比例分別是45%、17%、32%和6%。

隨著Tesla在上海興建電池廠，以及計劃在墨西哥建設新廠，加上Cybertruck快將正式投產，預計存貨在未來幾年將有增無減。若增加的銷量仍未能彌補利潤率的損失，預計自由現金流將會於持續處於低水平。

純粹個人觀點，Tesla走的是Cost leadership路線，加上自動駕駛是未來業務重點，以價換量是正確做法，還可以打擊對手，可謂一箭雙鵰。當然，此宏願能否達成，何時實現FSD是關鍵。早前有報道指，Elon Musk購入一萬組NVIDIA的GPU，用作訓練Twitter自家開發的人工智能系統。Tesla電話會議，他透露這批GPU也用於訓練FSD。當被問及進展時，他指FSD正朝著完全自主(Full autonomy)方向發展，並且拋下一句「我想我們今年會做到」。結果如何，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