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報載李察連利加(Richard Linklater)又有新的秘密拍攝計劃,他打算拍一齣太空版《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Boyhood),拍攝一個六十年代尾,在美國成長中看著人類登月,受到啟發的故事。李察連利加從來都沉迷這種主題:普通人的成長、時間的流逝。在一眾導演之中,他名氣不小,但其實他只算是荷李活邊緣人物,他的身份,由出身開始總是偏向獨立多一點。
MOViE MOViE的「Life is Art光影藝術祭」今年以拍他為主題的紀錄片《導盡我夢想:李察連利加》(Richard Linklater:Dream Is Destiny)作閉幕電影,同時電影作特別放映。導演喜歡拍男孩成長,這一回紀錄片導演Louis Black及Karen Bernstein就帶大家回到他的家鄉,看他由於童年父母離異,他跟母親遷到一個只住有一萬二千人的小鎮Austin裡去住。童年的連利加愛打棒球,也愛寫作,有一次因為打棒球受了傷,要長期休養,因為不能練球,突然多出了時間,他開始墮進了文字的世界,不斷寫作。其實直至畢業,他父母仍然以為他要去當體育記者,但早在Austin,他就愛上了電影,天天往戲院裡鑽,也開始在小鎮上組了電影會。在美國的電影世界裡,要有發展,不是往紐約鑽,就是去了洛杉磯(荷李活),鮮有人在這樣的一個窮鄉僻壤的小鎮中發圍的,但他就是這樣,結識了一些有相同電影愛好的年輕人,用最低成本的方法,先拍了一些短片作練習,再拍成了首部長片《都市浪人》(Slacker)。《都市浪人》戲接戲,沒有固定主角,完全不是典型的美國主流電影,但這種獨立創新精神,反而惹來了關注。電影被高度評價,被一個個影展看中,紀錄片甚至播出了傳奇影評人Roger Ebert在電影節目中對影片的讚賞。

每次迷茫都回到獨立源頭
也就因為這次機會,連利加被荷李活看中了。得以有機會拍Studio作品《年少輕狂》(Dazed and Confused,1993)。它不再是獨立創作,預算多了,敍事也比較主流。電影的成績不算很好,但他從此與荷李活沾上邊了。其實連利加不太抗拒拍主流片,他總覺得荷李活很多片種都太不夠認真,他想用自己的方法革新。他最主流的作品,其實是喜劇《阿Sir嚟自樂人谷》(School of Rock,2003)。當年監製找他拍,他本來想推,最後還是接受了。
對一般影迷來說,李察連利加最有名的作品,一定是三步曲:95年的《情留半天》(Before Sunrise)、03年的《日落巴黎》(Before Sunset)及13年的《情約半生》(Before Midnight),這3齣盡顯他執迷時間流逝這主題的系列,由兩個陌生人在異地相遇,翌日大家就告別各自上路,到9年後重遇,結成夫婦,再到第三集相處日久,天天吵架產生怨懟。另一齣更受影評肯定的是《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紀錄片詳細交代他怎說服投資者花12年等他完成電影,好讓他每年拍一小點,來完美交代一眾主角的成長。其實他有很多作品都不成功,每次失敗,他都回到原點:獨立製作上,去拍最簡單低成本的作品。他一定不是大家心中最偉大的導演,卻是其中一個最堅持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