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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開始,在一個的士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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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這張圖的作用在於讓你知道:2000年的地鐵車廂,竟然可以空曠成咁。
《十二夜》臨近完場,Jeannie在電話對住現任男友Alan的前度Clara說:「我諗我真係搞錯。」Hey,她究竟搞錯了甚麼?
1. 早在「浪漫月巴睇舊戲」年代已寫過一篇「我一世都記得2000年那十二夜」。
2. 篇文主要交代自己當年怎樣沉溺在這部電影中,以致上映期間已入場看了三次(面對Scarlett Johansson我都冇咁神心)……沉溺是因為,Jeannie在愛後餘生的行為,呼應著現實中的我,當年的我也曾經長時間在中上環的深夜遊走——講得難聽啲,即係遊蕩,自憐自傷地享受著過程中哀傷的迴盪……
3. 事過境遷,我再不是十七年前的那一個我了(也再沒有精力做這種夜遊人)。由當年二十有五到現在年過四十,我決定重看一次《十二夜》,理性地&抽離地重看。
4. 其實,Jeannie抵可憐嗎?她真的深愛Alan嗎?
5. 如果你有睇過齣戲,又或仲記得劇情,應知道她與Alan一起,完全是一場意外(在她眼中這是一場命中注定的意外):她在沒有細心求證的情況下,便盡信八婆Clara所言:睇見佢個攝影師男友Johnny拖鬼妹。然後Jeannie立即把自己放進一個Mode,一個男友被揭偷食後的「不能接受Mode」;再然後,撇脫地乾脆地主動地,淚也不流,提出分手;再再然後,就同送自己返屋企的Alan順利上床。而Alan之所以咁爽快,好大可能是他在當晚較早時間,親身面對過女友Clara無緣無故提出分手。
6. Well,原來(多口的)Clara才是促成這段戀情的人。
7. Jeannie與Alan一起是意外(即使是一場命中注定的意外),之後的發展卻毫不意外。林愛華讓我們目睹了塵世間大部分情侶都經歷過的俗套發展:由熱戀時天天都要見,到第一次鬧交,到為了不同大小事宜都可以各執一詞,到其中一方開始嫌對方煩而疲累,而另一方為了維繫戀情而無制限地提升愛的力量……
8. 然後,終於到了瀕臨分手的一刻,雙方說出了我們好多人都聽過講過的話——Jeannie:「點解你永遠都唔識得appreciate我做嘅嘢啫?」Alan:「我冇叫你做咁多嘢,你做乜嘢做咁多嘢啫?」(期間Alan講咗句好多男人都會Yeah的心聲:「嗌親交都係男人錯啦。」)Jeannie:「你以前唔係咁。」Alan:「你以前都唔係咁㗎。」Alan:「你而家淨係識得緊張我。」Jeannie:「緊張你有乜唔啱吖,係你唔稀罕啫,如果有人咁樣對我,我一定會好開心囉。」Finally,Alan:「我都唔知呀,我唔知自己想點。」Jeannie:「我知,你想分手吖嘛。」Alan:「其實我諗咗好耐……我都唔想。」Jeannie:「得嘞,再講好老土。」正式分手。
9. 故事剩番廿分鐘多少少,卻有幾個轉折發展:A.Jeannie怎樣失魂落魄地度過愛後餘生;B.兩個月後,Jeannie再約Alan出來,訴說這段時間的種種(但Alan聽到瞓著);C.二人上床,和好如初;D.在二人準備出發前往夏威夷,關係邁向另一階段前,Jeannie知道了一個真相:截至目前為止,Johnny根本從來都冇拖過鬼妹。問題來了,對Jeannie來說,「Johnny拖鬼妹」正是她與Alan(命中注定)意外地走在一起的前設,若沒有了這重要前設,之後的一切便不.能.成.立。所以當她打俾Clara求證,但Clara不明所以時,Jeannie才說:「我諗我真係搞錯。我都唔知自己做乜。」
10. 某程度上Jeannie好知自己做乜。當她為了躲避Alan,躲在路上偶然遇到的西裝男時,她立即Sense到另一場命中注定的意外發生了。由始至終她愛的未必是某一個特定的人,而是「愛」本身——有了「愛」,她才可以呈現「愛」的行為(而必先有一對象,才能讓她呈現「愛」的行為),才可以懷念「愛」的飛灰……她一直把自己當作「愛的實驗人形」,全情投入,測試每一個被她愛上的外在對象,和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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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裙呢一幕,好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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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Jeannie失魂落魄,只能在充滿記憶的街道持續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