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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23 06:00:00

JSA共同警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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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一名士兵在板門店休戰區突然奔向南韓一側,被同僚連轟四十多槍,身中五槍,倒臥南韓境內、距離兩韓邊界五十米處。事件還未平息,因為最新消息指,北韓軍人越界追殺同僚,雖然只是越界數秒,但也足以成為另一次爭論的焦點。


板門店從首爾去很近,開車不久就來到聯合國軍檢查站。這地點到過幾次,有一回是深冬時分,美韓軍人的冬季戰衣大相逕庭:美軍是一件短外套,內是樽領棉衣,南韓軍人則是羽絨大衣加毛帽,但是兩軍同樣用帽子把耳朵蓋住。朝鮮半島的冬天不是說笑的,當年韓戰就凍死過不少軍人。這時一個美軍中尉上車,再三說明到了板門店可做甚麼和不可做甚麼。中尉沒穿避彈衣,也沒戴鋼盔,但腰間那桿黑鋥得發亮的手槍很是搶眼。


過了聯合國檢查站,路上一個接一個黃黑相間的大型汽車障礙物。我們坐的小巴,要放慢速度,左轉右拐,才能一一通過。不過,這些障礙物太過小兒科,坦克一輾一壓,秒間便可夷為平地。反而在大路兩旁暗處,南韓軍隊部署大批坦克及火炮掩體,炮衣全部褪去,炮管平放,指向路前;南韓軍人頭盔上插滿偽裝,手指平放在自動步槍的扳機上,只待一聲令下。


到了板門店,兩韓只隔一條石壆,四吋高、一呎闊。一步就可跨過去,也可以走過來。這一帶叫共同警戒區(JSA),2000年,李英愛、宋康昊、李秉憲拍過同名的一部電影。宋康昊在片中飾演北韓軍官,與南韓軍人李秉憲等在小屋喝酒抽煙,外張內弛之下的民族兄弟情誼在冬夜顯得溫煦無比。影片最後一幕予人印象頗深:一批外國遊客到訪板門店,一陣大風,有人的帽子跌到北韓那邊。一身戎裝的宋康昊拾起來,微笑把帽子交還南韓,跟著挺一挺上身,溫和的雙眼向前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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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浪漫主義表達形式,於當時的政治氛圍而言,無疑是切合那時南韓總統金大中到訪平壤的和風。然而時移世易,今天的JSA槍聲卜卜之際,重看這部電影,對照現實,只會讓人覺得和平是如此脆弱不堪,也在另一個側面說明,和平是如此的珍貴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