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千禧後第二個十年出道的英國音樂人中,受最多讚譽的King Krule,10年來低調做創作,連Beyoncé在個人Facebook發出對他的讚美,他冷面貼熱屁股從不作回應,而且不曾找嘉賓在專輯獻聲,亦不會亮相他人作品,特立獨行以影像及音樂來會知音,這位唱腔令人毛骨悚然的創作人,去年11月發行一部名為《Hey World!》的15分鐘短片宣告回歸,今年推出個人第三張專輯《Man Alive!》,繼續以其別樹一幟的Punk Jazz、Darkwave曲風,來舒發其內心積聚而久的黑暗。
本名Archy Ivan Marshall的King Krule,1994年於南倫敦出世,成長在一個傳統藍領工人家庭,就讀英國樂壇巨星輩出的名校BRIT School,但音樂一直是他最大的興趣,並伴隨著他度過父母離異的日子。
早熟的天才少年
2010年,只有16歲的Marshall,化名Zoo Kid發表作品Mixtape作品《U.F.O.W.A.V.E. 》,續後還有以Edgar the Beatmaker、Lankslacks、DJ JD Sports等綽號,創作不同風格的音樂,於不同媒介發布,2011年,17歲的Marshall,正式以King Krule之名進入樂壇,並於《法國音樂祭》上演出,及推出EP作品《King Krule》,因沙啞低沉而充滿爆發力的歌聲,酷似樂隊Sex Pistols主音Johnny Rotten,以及有著Joy Division已故主音Ian Curtis的神經質厭世態度,因而被受外界高度關注。
2012年,King Krule發表第二張EP《Rock Bottom/Octopus》,即被BBC舉辦的《Sound of...》選入2013年候選名單,這無疑對他是一種肯定。在19歲生日當天,King Krule首張專輯《6 Feet Beneath the Moon》面世,內裡收錄14首歌曲,當中半數是過往曾發表的作品,但內裡帶著早熟真摯情感,還有技術上King Krule包辦碟中曲目的樂器演奏與製作,因而被認為如此看透世情的歌曲,不應出現在如此年輕的軀殼內。
愛耍弄邪異病態
潛伏四年,King Krule於2017年推出第二張專輯《The Ooz》,是一張爵士樂與搖滾金曲通婚的作品,緩慢的節奏處理,包含Ballad成分的樂章,加上King Krule半吟半唱演繹,曲風有著九十年代盛極一時的Trip Hop陰暗病態特質,但King Krule運用Jazz Fusion的大七和弦來編曲,令歌曲華麗感增加了,令《The Ooz》贏得音樂網站Pitchfork「The Best Rock Album of 2017」,以及Independent Music Companies Association(IMPALA)的「European Album of the Year Award」獎項,而Marshall此時只有23歲,外界一置認為其前途無何限量。
去年4月,Marshall與攝影師女友Charlotte Patmore誕下兒子,令他不得不放下灌錄《Man Alive!》的工作,經過半年休整,King Krule發布了一條由妻子掌鏡,以VHS拍攝的短片《Hey World!》,內裡包含4首新歌《Perfecto Miserable》、《Alone, Omen》、《(Don’t Let The Dragon)Drrag On》、《Energy Fleets》,他們夫妻檔聯手打造的音樂短片,被認為有著David Lynch的邪異風格,低傳真畫面質素、搖晃不定的鏡頭,還有毫無聯繫的鏡頭切換,都充滿著迷離又迷茫,King Krule不諱言偏愛Jim Jarmusch、David Lynch及George A. Romero等怪雞導演的電影,並影響他對影像的要求。
愛上孤獨才不怕恐懼
新專輯《Man Alive!》,除了收錄《Hey World!》內的4首作品,還包括其他9首作品,經過《The Ooz》的Punk Jazz融合豐收後,Marshall在《Man Alive!》盡情展露著痛苦、孤獨與恐懼,在《Stoned Again》裡,他掏空心胸唱著:「Another fuckin’ junkie, born/Another fuckin’ scum/Torn apart/I was little once more/Weed smoke, agh/Oh, I’m stoned again.」Marshall接受訪問時說過,「我內心深處渴望殺死所有美好的事物。」內心極為抑鬱的他,在美妙旋律上填著病態的歌詞,有著八十年代變態民謠樂隊The Band of Holy Joy 的病態氣質,厭世態度更在《Cellular》、《Comet Face》及《Theme for the Cross》等歌曲表露無遺。
刻意揭露黑暗的King Krule,其實在《Perfecto Miserable》裡,已經告訴他的知音:「Cause you’re my everything/I have no words/And you’re the only thing who makes life worth/Thought I had everything, but it’s not worth/Thought I had everything / Another lonely night.」深切的愛是雙刃的,有著被遺棄的準備,才能在無情的世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