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一個用心細看的古都,但要真正體會京都美是要漫不經心才能。漫不經心?也就難以聚焦看景點,豈不是更難感受京都特色?對,去京都就是不看旅遊書所提的重點,不跟從預定的遊客路線,就是憑感覺,走!誰說?台灣文壇奇人舒國治是也。
舒國治很愛去京都,他對京都熟悉已到達人之境,他說以前總是很「雞婆」的想寫下兩三頁紙,交給想去京都的朋友,上面記著他覺得應該去玩去看去吃的地點,讓他帶著上路。到後來寫得太多,最後寫下一本散文集「門外漢的京都」傳世,成為去京都旅遊的另種指南。
舒國治認為,京都根本便是一座電影的大場景,它一直搬演著「古代」這部電影,而整個城市的人皆為了這部片子在動。為了這部片子,一入夜,大夥把燈光打了起來,故意打得很昏黃,接著,提著食盒在送菜的,在院子前灑著水的,穿著和服手搖扇子閒閒的走在橋上的,掀開簾子低頭向客人問候的,偶然會遇上傳說中的妓藝女,這個畫面也就是自古以來的畫面。
青灰色的色調加上簷外的小雨,去京都彷彿就是感受一種的愁腸,一種淒美。舒國治提出十個去京都的理由,「作湖山一日主人,歷唐宋百年過客」、為了竹籬茅舍、為了村家稻田、為了小橋流水、為了大橋流水、為了氧氣、為了睡覺、為了置身在木頭織編的古代村舍聚落裡、為了在「高瀨舟」這種沒落的老店吃一客天婦羅定食、為了在安政元年創業的綿熊蒲鉾店,吃幾個現炸甜不辣,啷啷噹噹的也是體現京都的淒美。
感受京都式的淒美,當然與感受澳門式的華美截然不同,淒美不能刻意對感受,因為她不會喧賓奪主地向你拋眉眼,只可以用心去體會,欣賞他美之所在。
李米高-獨立歷史研究者、教育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