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探長和周重誠相互對望了一眼,大家都心知不妙了。
前線警員往往就是這樣粗心大意,敷衍了事。他多年來採訪過無數兇殺案,知道這臭味是肉和內臟腐爛的氣味,還混雜著濃烈的血腥味,一般從市場買回來的牛肉、豬肉,其血腥味絕對不會這麼濃烈,因為牛和豬在屠宰時, 已經被放過血,殘留在肉中的血液已經不多。他相信以周重誠的經驗,也應該知道B室就是兇案現場,至於死者是誰,還要進一步調查,可是在蒙探長心目中,早就認定這是關麗琼被殺之處。
周重誠走到B室大門,敲了3、4分鐘,也沒有人應門。霞姨說:「B室差不多有十多天沒有人回來,他們可能去了旅行。」
蒙探長和周重誠聞言分別從口袋拿出手提電話,蒙探長致電給King:「叫德哥、丹丹和國明,馬上到尖沙咀加連威老道31號3樓B室。」周重誠亦同時知會環頭警方及下屬,前來破門及封鎖現場。
當警員把大門撬開時,那股濃烈的屍臭味頓時如洪水瀑發般湧出來,儘管蒙探長早就給丹丹一個口罩,叫她一定要戴上,臭味還是穿透口罩鑽進她的鼻孔。身旁的攝影師國明冷冷地說:「屍臭就是這樣無孔不入,你的衣服也會有臭味,若不用漂白水浸半小時,怎樣清洗也有氣味殘留。」他一邊說,一邊高舉相機,不停拍攝屋內的情景。
由於環頭的警隊已到場封鎖和搜集證物,記者一律被拒諸門外,蒙探長亦不能例外,只能透過攝影師的獨門武器,那個能彎曲和伸長的條狀鏡頭「過江龍」伸入大門內觀看。
丹丹從門口向內張望,這是一間約400平方呎的一房一廳單位,內裡的傢俬少得可憐,大廳只有一張飯桌,桌上放了兩個金屬煲和一個電磁爐,還有一個沒有門的雪櫃放在廚房門外。鄰近加連威老道的窗旁放了一張3座位沙發,梳化上有一個籃球大小的毛公仔頭,看來應該是Hello Kitty,它孤伶伶地放在沙發上,散發著怪異的氣氛。
地上和牆上隱隱約約看見大大小小不同形狀的咖啡色痕跡,還有幾塊木板胡亂地靠在牆邊。丹丹只能在屋外張望這兇案現場,而此時蒙探長卻靜靜地佇立在屋外,閉起眼睛,左手揉摸著頸上掛著的一條兩頭尖的白水晶柱,手指一直磨擦著水晶,已經兩分多鐘了!
此時,蒙探長感受到一份痛苦的氣息,滲透著自己的神經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