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你在「午飯群組」裡問大家去不去吃飯。大家都各有理由無法去,最後只剩下我和你。
我們到了近海傍的輕食店,本來還擔心你會怕尷尬不想見我,畢竟你大概猜得到我的心意。等餐的時候你只顧著玩手機,耳旁頭髮垂著來的臉很美,我用手機把你拍了下來。
「為甚麼你每次都把我拍得比真人漂亮?」
「你本來就是這麼漂亮呀。」
我有話直說,你卻覺得我是口甜舌滑般皺眉,不過還是笑的。
「你會不會介意我未問過你就拍你?」
「不會啊。」
我好開心,真的,雖然明知道你不會看上我,但只要讓我為你付出,就已經好快樂。
我把無法向你傳達的愛,都投放到每一張照片上。
每次都把拍得最好的一張傳給你,每一次你都很開心地道謝。
有時我問自己,我對你是不求回報嗎?當然不。
我想要的回報,不過就是你給我的微笑而已。
這天下班,我在公司樓下遇見你和Roy,你們好像在爭論甚麼,你拉著他的手,每次見你這樣我的心就好痛。
這次我終於鼓起勇氣走過去,來到你們面前,你們看到我,甚麼也沒說,一時間空氣像靜止了般。我無法再忍受,對Roy說︰
「你對琴沒意思就不要再折磨她吧。」
「我折磨她?」Roy有點啼笑皆非。
「你說甚麼啊?」你很困惱般看著我,我有點不安,但既然話說出了口,就要一鼓作氣說完。
「你明明不會和她一起,就要說得清清楚楚,不要給她假希望。」
Roy看了看你,有點無奈地笑。
你忽然捉著我的手,粗魯地把我拉到附近的一條後巷裡。
「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理會好嗎?」
「我真的不明白,為甚麼你要這樣‥‥這樣‥‥‥」
「作賤自己?」
我抬眼看你,你別過了視線。一陣沉默後你終於開口︰
「剛才他跟我說,無論我等多久,他都不會和我一起。」
「那‥‥‥」
你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靠在牆上。
「我好喜歡看你拍我的照片,」你忽然說︰「怎麼說呢,每次看,我都好像看到另一個自己似的,會想,原來在別人眼中我是這樣的,明明很不開心,但又會重新充滿精神了。」
你回過頭,像對我,也像對你自己說︰「我會一直等他。」
不知為何,我像早已知道答案。
「那我可不可以等你?」
你看著我。
「你可以等他,我也可以等你,你等他多久,我可以比你等得更久。」
不為意間你眼裡泛著淚光,我好像覺得你是第一次真正看著我。
最後,你終於笑了。「那就看誰先等到誰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