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後世回顧日治香港的歷史,要感謝英國殖民政府的氣量。
在中環心臟地帶背後有一個寧靜的動植物公園,憩靜的公園遠離中環的繁華,但行走公園內,涼風吹起卻有一陣的入骨寒意。由正門離開回望拱門,拱門的外形與西式公園的設計顯得分外格格不入。拱門一左一右刻著「紀念戰時華人為同盟國殉難者,一九一四年─一九一八年‧ 一九三九年─一九四五年」,形狀彷彿有些像神社的鳥居。
日軍在佔領香港後大興土木,忠靈塔、改建港督府及建神社三大建築,今日的動植物公園就是當天的「香港神社」。一九四二年九月十日的《香港日報》報道,當局決定於香港總督府後面的太平山東北面建設神社。最後,香港神社還未完工,日本便已戰敗。神社原本設計有三十四萬坪(大約一平方公里)的廣闊面積,供奉天皇一家的祖先神衹天照大神。
日本人的信仰歸一是明治維新後的產物,神社成為近代日本──也是天皇制國家的宗教象徵,在政府主導之下把神社界大力重組,學校、政府及企業都被強制推行神道信仰。神社透過天皇制國家的教育,根深柢固地植入日本人的生活。但神道教脫離不了日本人固有信仰以及民族宗教的框框,因此,很難想像香港人會向神社參拜。
日本每次侵略一個地方,都會建築一個神社以宣示主權,香港不能例外。經歷了「三年零八個月」的香港,後來考證日軍一共建設了三家神社。現在的香港動植物公園內,日佔時期稱為「大正公園」曾經興建過香港神社;此外在銅鑼灣的海軍艦隊司令部內有南海神社、中環的香港國民學校(今聖保羅男女中學堅尼地道校舍)校園內也有香港國民學校神社。
也就是英國人的氣量及心思,將代表天神居住的鳥居刻上「紀念戰時華人為同盟國殉難者」的字句,不但沒有拆卸鳥居,反轉令日軍對天神的崇拜成為對戰爭的懺悔。今年九月三日之後,鳥居上會否改為寫上中國共產黨抗戰紀念長存的字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