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提到姓陳名龍的導遊。他原籍台山,是第三代在緬甸的華僑。陳先生懂普通話、廣東話及雲南話(不少雲南人造訪緬甸),緬甸話當然不在話下。他辦事細心、用心。例如有一次媽媽要去衛生間,陳先生除了立馬帶她去,便立即趕回車上拿輪椅;到了媽媽出來時,陳先生已推著輪椅等媽媽。媽媽在旅途中常和我說:「陳先生活像一個和尚仔。」陳先生確實慈眉善目,很有佛心。他為了讓在看日出的佛塔旁邊做沙畫生意的攤販能有第一宗生意,便特意光顧,以便鼓勵他們。他的善心,可見一斑。
陳先生在蒲甘帶我們看完日出,讓我們回酒店稍事休息(因為實在太早起)便帶我們去一間規模宏大的漆器店,陳先生說這是連昂山素姫等政要致送國賓禮物時也光顧的漆器店。我們先觀看漆器如何製作,原來一件漆器要順利製成,其間漆器要進地窖約20 次。我和媽媽在挑選漆器時,一位緬甸小姑娘在門口不斷示意我們買她的明信片。我本來不想買,但經不起她懇求的眼神,我便光顧她了。她其實不太懂講英語,只是以緬甸語和身體語言示意我們買她手中的蒲甘明信片。我通過陳先生翻譯才知道她才13 歲(但可能她黝黑,又長得高,看上去像大一點)。陳先生說她的明信片賣緬幣1000 元,她才賺300 元,沒有抬價。我便放心買了。她見我買了,便鍥而不捨地追媽媽買。媽媽其實很喜歡明信片,她說回家後可以拿出來回味每一個她到過的地方。但媽媽反而關心她為何不用上學,是否因經濟條件而輟學。在蒲甘的景點,經常見到這樣的小姑娘賣明信片和漆器(當然不及這家漆器店的來得高質素)。我在另一家佛塔門口也被另一姑娘纏著要買漆器,最後媽媽和我也買了,還和這小姑娘拍了照。(見附圖)。
30 年前筆者在內地旅遊時也經常碰見小孩們圍著筆者售賣紀念品,現在已沒有見到。這或許從一個側面證明內地經濟確實起飛了,人民有更好的渠道去「搵食」(安身立命)。
在仰光的第二晚陳先生安排我們去吃中餐,遇上一位來自克倫族的15 歲少年,眉清目秀(見附圖),他相當賣力地服務我們。導遊說少年所屬的邦(相當於中國的省)是有叛軍的,而且會用小孩去搜地雷。我問少年他家有多少兄弟,他說有6 兄弟,他排行最少。我和導遊都認為這少年能舉家到仰光發展總比留在有戰亂的山區好。緬甸各民族之間的恩怨情仇,筆者不宜置喙。但要搞獨立,便要付出代價,有時更要付出血的代價,甚至是小童們生命的代價。因為全世界沒有一個中央政府(不論是何種政體),會容忍「分裂國土」。獨立不是鬥著玩的,不是香港個別大學生在校園內狂罵狂喊,或藏頭露尾地在校園掛個「港獨」旗幟,然後敢做不敢認,便會實現。近日西班牙的加泰羅尼亞搞獨立便是一例,由於搞獨立而令當地被西班牙中央政府收回自治權,金融機構遷冊,加泰居民日後生活會如何變壞,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