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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21 06:00:00

續談柏拉雅的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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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前談到柏拉雅和聖馬田樂隊的音樂會,認為是世界頂級的水平。有朋友讀後問當晚是否真的這樣精彩,我答他當晚《帝皇協奏曲》一曲奏畢,數十人即站立鼓掌,喝采聲也極之響亮。雖云香港當前有小撮過度興奮的觀眾,只要演出中上,都會給standing ovation,但一般要在三、四輪鼓掌甚至encore後才會站立,人數也不會多於十人。但當晚看到不少觀眾是深受感動,自覺地激烈鼓掌的。

當然,若要吹毛求疵,柏拉雅當晚的《帝皇》也不是完全無懈可擊。由於柏拉雅是在鋼琴中指揮樂隊,他不時會在較長的齊奏樂段時,抬頭面向樂隊指揮。但每次指揮後一回到獨奏樂段,他好像精神不夠集中,總會有一兩個音彈得不乾淨。另外在第一樂章末段,短短的candeza後,再現部中由鋼琴和木管對話的最後一組主題,是全曲最感人的一段。我聽過不少名家的錄音,都會在這段落稍為急躁,削弱了音樂高潮的效果。但不知怎地,拍子和結構一向守得最嚴的柏拉雅,明明他兩個版本的錄音都沒出毛病,當晚卻就在這段落彈得略為快,令接近巔峰的演奏留下一點遺憾。至於演繹上,第一樂章由發展部回到再現部的那一大段感情推進(貝多芬中期三首協奏曲的絕活),柏拉雅還可以再戲劇性一點。而第三樂章的七段迴旋曲,段落之間的動態對比也應闊一點。但這已是個人口味的範圍,那天的慢板樂章,我敢說是完美的!

其實當晚聖馬田還有Stravinsky和海頓。海頓不是我的一杯茶,但Stravinsky仿古的《敦巴頓橡樹園》協奏曲,聖馬田也奏得上佳。不過柏拉雅的魔力,最後完全佔據了我當晚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