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TENET天能》導演基斯杜化路蘭：或可逆轉因果次序

時間是否片刻變陳舊？人類每日經驗時間的流逝，卻無法透析箇中底蘊，這對導演基斯杜化路蘭(Christopher Nolan)而言，別具吸引力，亦成為其作品經常探討的命題。在本周上映的新作《TENET天能》中，他透過主角、出生入死的拍擋、軍火商反派與其妻，引領觀眾體驗逆轉時間與改寫人類命運的玄妙。早前，路蘭接受香港傳媒的越洋視像訪問時表示，電影雖以「要發生的始終要發生」貫穿全片，但寄語即使未必能改變注定會發生的事，絕不能坐以待斃。文：Grace

科幻間諜呈現時間流動
談到《TENET天能》有關逆轉時間的構思，原來已蘊釀20年。路蘭表示，「靈感源自多年前印在腦海的畫面，就是已發射的子彈逆向走回槍管中，其實在《凶心人》(2000年)已初步觸及時間逆轉的構想，但當時我只集中帶出概念，未有拍成畫面。」路蘭在《凶心人》透過喪妻的男主角，不斷回溯、拼貼和重組記憶，初探逆時概念。他續說，「《TENET天能》把這想法拍成具體畫面，我自幼便愛看占士邦電影，一直也想拍像《007》的大型娛樂片，拍攝打鬥、追車、撞機等場面，同時滲入我對時間的想法，盼為觀眾帶來新鮮刺激的觀影體驗。」路蘭坦言一直對時間這抽象的概念著迷，「我們每日感受和體驗時間，卻無法解釋時間，直至電影的出現，扭轉了我們對時間的理解，攝影機捕捉慢動作、逆向動作等，讓我們看到時間的運行，今次我們透過攝影機用影像呈現出時間如何逆轉，這是其他媒介做不到，我認為時間是最具電影感的題材。」

感受先於理解
路蘭過往的作品如《潛行凶間》、《星際啟示錄》等，大玩複雜的時間線，新作的逆時概念，雖配合具實感的震撼畫面，但仍教不少觀眾摸不著頭腦。他強調，拍電影是要為觀眾提供娛樂，他引用戲裡女科學家向男主角解釋時間逆轉概念時說的話「不要嘗試去理解它，感受它。」建議觀眾毋須追求徹底解讀，「劇本設定是讓觀眾與主角同步，連主角都不完全理解所發生的一切，就一起體驗刺激的旅程吧。觀眾若有興趣探究時間概念，是錦上添花。」為了讓觀眾享受一頓視覺盛宴，《TENET天能》耗資逾2億美元的製作費它結合IMAX攝影機和70mm菲林拍攝，走遍美國、英國、丹麥、挪威、意大利、愛沙尼亞及印度等7個國家，戲裡的爆破飛車場面，絕大部分是實景拍攝。

尊大衛華盛頓演的「主角」(中)無名無姓，目的是讓觀眾容易代入，與羅拔柏迪臣演的Neil(右)執行任務。

因果也可逆轉？
《TENET天能》講述尊大衛華盛頓演的「主角」，被選中加入「Tenet」的組織，為了阻止第3次世界大戰，執行一項超時空任務，其間跟羅拔柏迪臣演的Neil，出生入死，並結識伊麗莎白迪碧琪演的Kat，務求接近其心懷不軌的軍火商丈夫Sator(簡尼夫伯納飾)。其中一句對白「要發生的始終會發生」貫穿全片，引伸男主角是自覺拯救地球，或是出於宿命的弔詭討論。導演直言無意為劇情深入解畫，他提出更另一番見解，「雖然我們未必能改變注定會發生的事，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積極應對。有時不一定是有因才有果，原因和結果的次序也可逆轉，一切全看我們從哪一點看時間。如果從一個更高層面的視點來審視時間，會看出不同的因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