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專訪｜開新稅難賣資產作用微蘇偉文料未來數年發債

財政預算案月底公布，財政司長陳茂波早前已預告或破千億元，坊間有建議開徵新稅或變賣政府資產紓緩財赤。曾任運輸及房屋局副局長的金融學者蘇偉文接受本報訪問時表示，醫療社福等政府恆常支出無空間削減，擴闊稅基或增加利得稅和薪俸稅在經濟不景時亦難實現，開源節流難實行，財赤困境暫無法解決，料政府只可透過發債，未來幾年等待經濟環境改善，形容「冇辦法之中拖住先」。記者︰曾偉龍

財政司長陳茂波早前表示今年政府財赤可能超過1,000億元，才晉高等教育學院及高峰進修學院院長蘇偉文表示，政府原預算地價收入有逾800億元，但暫時只收入逾百億元，即仍有約700億元差距，而政府去年作出赤字預算，只要計及少收的700億元，千億財赤便很可能發生。

坊間對紓緩財赤有不少建議，部分亦遭陳茂波公開「否決」，蘇偉文認為，有政黨提倡的陸路離境稅不僅是在大灣區融合下不可能落實，經濟上亦對香港市道不利，「如果收我二十蚊先(可以)返大陸嘅話，本來即日來回，我overnight (過夜)食埋個早餐先返落嚟啦」；資產增值稅亦「好吊詭」，只會令原本不高的成交更低，「同喺賭廳贏咗幾千元，荷官突然話收你幾嚿水飲茶有乜分別？」

研擴闊稅基長久不成事

前財政司長唐英年早於2006年便宣布研究開徵銷售稅，擴闊稅基，當時估計徵收5%的商品及服務稅，可為庫房增加300億元收入。蘇偉文表示，擴闊稅基討論多年無果，只因一個「簡單問題」，經濟不好才有擴闊稅基的討論，但經濟環境改善後，問題不復存在，亦不需要再研究，「要傾、諮詢，三、五、七年經濟轉好，就唔使做」。

他續指，香港社會亦認為稅制愈簡單便愈好，部分國家的銷售稅行政成本可佔售價超過10%，原因是計法複雜，「英國人話個VAT(增值稅)係會計師收嘅」，而銷售稅亦有基層人士受影響較大的問題，即使食物免稅，亦有食物定義的爭拗，問題複雜。至於影響民生的薪俸稅和利得稅等稅率，陳茂波早前亦指無計劃上調。蘇偉文亦認為，政府加稅將遇到政黨大力反對，市民亦會反要求公務員大幅減薪或削減編制，但實行上政府最多只能凍結公務員編制，「外國財政好有問題嘅政府，先會大幅削減公務員編制，減三分一，財赤即刻唔見咗，但混亂嘅影響會更大」。

開源困難，蘇偉文指節流亦甚艱難，綜援、生果金等社福和醫療開支不可能減少，最多只會停止增加撥款，令服務輪候時間增長。他形容政府現在要解決財赤是「no way out(無出路)」，預料政府唯一方法是「拖字訣」，「目前江湖救急只能以發債形式，用現金帳當收入頂住先」，等待經濟局面有所改變，「冇辦法之中拖住先」。

攤開每年發債成政府穩定收入

他認為，發債的好處是政府毋須於同一年歸還，若香港信譽保持良好，可以攤開每年發債，並分開年期歸還，可以變成政府每年的穩定收入，「如果日後經濟環境改善，可以慢慢還」。被問及經濟前景不樂觀，會否影響市民買債的信心，蘇認為政府若發行3年期的債券，公眾應有信心。他又指，政府2004年曾抵押「五隧一橋」，發行60億元債券，由隧橋費支持。

至於有建議提出將政府資產變現，帶來收益，房委會亦曾於2004年拆售物業等資產成立後稱領展的「領匯基金」。蘇偉文認為，政府賣資產一直是帶來收入的方法，「但係咪好方法就見仁見智，因為領教過領展之後，發覺賣資產很煩」。他指，政府持有港鐵76%股份，的確有條件出售部分股份，「但跌咗咁多，唔鹹唔淡，賣晒都幫唔到財赤，賣來做乜？」

坊間有聲音指警方大力抄牌是政府財政低迷的結果，而政府不同服務亦部署增加收費，蘇偉文指，有關收入對政府財政沒有實在的影響，但釋出壞訊號，讓公眾感覺經濟環境不佳，「急症室收入、大學學費幫得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