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港廿年內先後經歷兩場世紀疫症,醫管局傳染病中心醫務總監曾德賢在不同崗位見證兩種大型傳染病,形容由當年的新丁身份變成現時的領導階層,除近年的硬件提升不少,與同事良好的溝通亦可令大家減少擔心。作為本港少數的傳染病科醫生,他明年2月將屆退休之齡,寄語後輩要努力繼續捱下去,「做得醫生專科一定要有熱情先得……要保持熱誠做落去,否則會好辛苦。」
讚傳染病中心同事「心口有個勇字」
回到2020年初,有醫護人員以罷工爭取政府全面「封關」,冀減低新冠肺炎疫情對本港的影響。曾德賢認為,疫情初期人人都在壓力之下,不同同事都有各自的擔憂,強調最重要的都是考慮病人,又稱最初他也擔心傳染病中心的同事沒有2003年非典型肺炎(SARS,沙士)的經驗而退縮,幸他們過往訓練和溝通都做得很好,「(同事)唔淨止『心口有個勇字』,仲有信心處理」,亦指有同事豪言「揀得呢科都預計有呢種情況。」
曾德賢預判同事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他憶述2002年才完成傳染病科的實習,翌年便要立即以內科醫生的身份,上場應付沙士在社區造成的大型爆發,當年不論感染控制知識或實習機會也不及現時,隔離設施也未如近年般完善,「好多同事喺面前喊晒同憂慮」。不過,曾德賢指作為一名傳染病科醫生,在感到擔心的同時都覺得有責任要處理。他提到,數年前的疫情因科技進步,與同事溝通和掌握資訊方面都比沙士當年做得更好,例如可透過WhatsApp毋須面對面傳達消息,加上傳染病房、保護同事的感染控制措施等硬件也配合得更好,形容兩場疫情所面對的挑戰略有不同。
籲醫生要對工作保持熱誠
從醫32年的曾德賢提到,已離世的愛滋病大師John Gill Bartlett對他影響很深,形容對方很有聲望、在全球影響力很大,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覺得對方的分享好震憾。他又說,港大微生物學系傳染病學講座教授袁國勇是他最尊重的前輩,早在沙士時期已經與對方合作過。
傳染病中心的工作除數年前的新冠肺炎外,登革熱、禽流感、愛滋病等也是工作內容之一。被問到為何多年都一直能夠堅持下去,他認為不論是否傳染病科,任何醫生應該要對工作保持熱誠,否則會工作得很辛苦,「如果接受唔到咪quit(離開)囉冇辦法,要繼續做就要令自己開心啲。」他坦言,多年經歷的高高低低難免會有失望時刻,例如病人不聽從醫護人員勸告,對制度也會有失望時,最重要有「半杯水」和「BCG」概念,即Bless others(祝福他人)、Contentment(滿足)和Gratitude(感恩)。
笑言一原因少人加入傳染病科
曾德賢是今年醫管局傑出員工獎得主之一,他指傳染病中心團隊前年曾奪得傑出團隊獎,認為因為有團隊支持,自己才有機會得獎。他有信心接替他退休的下一任會做得比他更好,日後都會繼續工作,但可能較集中在病人和做研究方面,又指目前傳染病科中心只有8名傳染病科醫生和4名負責兒童傳染病科的醫生,希望日後會有更多人加入傳染病科,笑言這個專科難以轉投私營市場,所以不太多人願意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