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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裔ICU女醫生科爾文.麻衣。(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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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市蒙蒂菲奧里醫院接收多名新冠肺炎病人。(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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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醫院早前有醫護抗議防護裝備不足。(美聯社)
紐約市是美國新冠肺炎疫情的重災區之一,至今確診病例逾10.6萬,超過7,300人死亡,布朗克斯區(Bronx)蒙蒂菲奧里醫院(Montefiore Medical Center)的36歲日裔ICU女醫生科爾文.麻衣(Mai O. Colvin),見證了病人的慘況,醫生「每天都被迫決定病人的命運」。她說,醫院上月11日開始接收確診病人,至今僅新冠肺炎患者便有逾490人,醫護當初不知如何應對,一名病人連續幾天體溫正常,看來正在好轉,但「血壓稍有下降,一個半小時內就發燒至攝氏43度,我還以為探熱儀器壞了」,原來這是過度免疫反應的「細胞因子風暴」,不久病人就去世。
麻衣感嘆,面對病人有束手無策的無力感,該病人彌留之際,家人僅獲准探望5分鐘,通知其母親,但她還是來不及,「病人的母親哭到崩潰,我只能在旁邊站著,甚麼也說不出,一個人在廁所裡哭」,現在連這「5分鐘探望」也取消,親友們無法進入醫院,「也有人死前連家人都不能見最後一面」。
由於ICU不夠,不少患者在普通病房等待,醫生們「總是要面對揀誰(進入ICU)的問題……很多病人沒進ICU就去世了」。麻衣指,替病人做心肺復甦時的判斷也很困難,雖然「盡可能做」,但給新冠患者進行胸外按壓,「對醫護有很高風險,因此必須判斷是按壓2分鐘後停止,還是5分鐘」。
麻衣指,醫院「原有的46間ICU病房全部用於治療新冠患者,但仍不夠,要改裝會議室,增至100多間」,「現在是不管甚麼科的醫生都在治療新冠患者」,普通病房一名護士要負責10名病人,查房3小時後回來發現有人已心肺停止,院內緊急廣播不停響起。
她憂心忡忡地說,院內情況惡劣,「幾名同事受到感染,自己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會中招」,她因擔心可能傳染給4歲的兒子和1歲女兒,在家也戴著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