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認得陳瑞輝,或Frankie,或皮皮。別怪我,突然殺出十二個男人,還是十二個俊男,避開,合情合理。
直到有一日,太太告訴我:「Frankie真係幾靚仔。」我幾乎無感,她覺得太多人靚仔,例如韓國的朴敍俊,美國的Timothee Chalamet,法國的Lucas Bravo。話口未完,我個女,那時三歲,手舞足蹈:「Frankie、Frankie!」我多口問了一句:「做乜呀,Frankie好靚仔咩?」她居然擺出一個含羞答答的表情。我給她一張MIRROR的團體照,她居然認得出。自此,我開始對Frankie有印象。
可惜,今時今日,靚仔不足夠。看著MIRROR其他隊友相繼以個人姿態出道:姜濤、Anson Lo固然是萬人迷;Edan也成為賀歲片男主角,做鄭中基與梁詠琪個仔;Jer是每出一首新歌必成為談論對象;Frankie的存在感,的確偏低。我不知道他有甚麼感覺,換了是我,多數不太好受。
即使有份演出新劇《IT狗》,先不說同場有凌文龍、岑珈其、陳湛文等實力派,還有《試當真》的Locker,單單跟MIRROR隊友比較,也有Lokman和Stanley兩位演出經驗較為豐富的,首度正式拍劇的Frankie,要彈出,好似好困難。又居然爆冷。
或者是選角選得太配合。看過報道,Frankie的氣質,跟劇中的Never是有點相似。同樣怕醜,不擅長為自己爭取,甚至因為昔日舞蹈員的身份,習慣在後排輔助,不夠放膽在鏡頭前表現自己,搞到存在感低落,發展遠遠落後於隊友,也有試過失望、氣餒。難怪每次說出劇中金句:「是但啦,反正我都無say。」入型入格得過分。
原來,已經三十三歲,不是十多歲未讀完書便加入女團的小妹妹。有很多性格、喜好、需要,應該早早自己知自己事。如果沒有參加《全民造星》,我懷疑Frankie會很樂於繼續做一個靚靚仔仔的舞蹈員,跟相戀十多年的女朋友,繼續平平淡淡地生活,自得其樂。跟193那種極端自信和好勝的個性,完全是兩回事。沒有對錯之分,純屬個人選擇,有人喜歡出街能夠自由自在篤魚蛋,總有人不介意晚晚返到屋企也見到粉絲排隊等攞簽名影合照。
不過,入了行,你就算幾想留在舒適區,恐怕也會被逼跳出舒適區。就算你真的沒有太強大事業心,不介意見到身邊隊友比自己富貴,比自己得到更多掌聲;你甚至可能怕煩,不想有太多瘋狂支持者,情願只符合一小眾個別人士的口味;外界壓力也不容許你滯後。「喂,Frankie,你幾時單飛出歌呀?」「喂,Frankie,你幾時拍劇做男主角呀?」「喂,Frankie,你幾時似邊個邊個可以拍電影呀?」似拜年給長輩們催婚,不放上心也吃力。
我們對成功從來只有一套標準。做到阿頭就比做個副手成功,就算做阿頭要害人無數,損人利己,也要拼命去做。把《IT狗》放在現實世界的話,做人,就好像一定要做到由周祉君飾演的Lou,至少也是岑珈其飾演的Kenneth,死不要做凌文龍飾演的葉念信。何況由Frankie飾演的Never?我認同Never㗎!極端的悲觀才換到快樂。當你對所有人和物也不存寄望,出現少少好事,便不會視作理所當然,反而覺得難能可貴,不失為一種在生存上對抗逆境的防護網。看了《IT狗》頭幾集,突然明白為何我個女對較當紅的姜濤和Anson Lo沒有反應,偏偏喜歡氣質特殊的Frankie。正所謂近硃者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