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題。「迷雲記」中的「雲」,是指一個人,嚴格來說是一名女歌手。講到那麼白,大家都明吧。
1) 先旨聲明,文中提及的每一個迷雲人,一概沒有我份,我只是作為旁觀者或局外人。
2) 先回到1月1日叱咤當晚。當晚在亞博場內,先後收到幾個朋友傳來的訊息——well,都不是祝福我或同我講「Happy New Year」,卻一致地和雲浩影有關:「雲浩影真係好靚!」「雲浩影好正!」「雲浩影正呀!」
3) 是的,那些形容無疑比較單調乏味,但朋友們並非在寫學術論文,又或發表甚麼偉大演說,更不是迫自己學那些議題電影角色般說一些不是人講的對白,不需高深難明,只求直接傳情——(向我這個明明無關的人)傳達他們對雲浩影的感情,坦蕩蕩,不矯情。
4) 當中一位已經多年不聽廣東歌的朋友,更加買齊雲浩影的EP——但EP買來不是聽,是用來收藏,遇上心血來潮的好日子,才打開來細看,看裡頭的雲相;想聽歌?大可以去串流平台聽。無論朋友買碟動機如何,他的而且確因為雲浩影的樣貌,重新去聽廣東歌。
5) 換言之,他是完全基於雲之美,一個絕對形而下的理由而去聽歌,聽一種他已經好耐好耐沒有再聽的歌——而不是因為歌的內容、歌詞所承載的意義,以及雲浩影本人的努力奮鬥故事,好彩,他後來也有嘗試理解歌的內容和歌詞的意義,甚至向我娓娓道來雲浩影出道前的故事。
6) 這令我想起,在一個已經有點遙遠的年代,有一個已經多年不見的舊同學,某天去唱K,偶然點了《紅日》,在MV看見一個穿上白裙的長髮女子,不知從哪裡拎出一隻啤牌,然後在牌上錫了一啖,同學突然像變了另一個人,變成一個嚴重迷戀楊采妮的人,但以我所知,他明明從不迷戀任何偶像,甚至會藐偶像。日後我怕了《紅日》,絕對因為他,每一次和他唱K他都必定點《紅日》,而且不止一次,最多更試過六次,相當crazy。
7) 那個在上世紀90年代迷上楊采妮的舊同學,跟現在那些嚴重迷雲的中年朋友,本質上,其實一樣,都像希治閣《迷魂記》(Vertigo)的占士史超活,乍見金露華,沒有任何深層或淺層原因,立即迷上——不只愛上,而是迷上,「愛」是一種尚且可以夾硬理性解釋的感覺,「迷」呢,無法解釋,因為已經超越解釋。
8) 由1月1日開始的這趟「迷雲記」,由一個網上事件,漸變成一個現象。現象,自然包含人為操作,但講到尾,也需要不關事的眾生願意參與,願意一頭栽進去,兼且以有份支持這現象而滿足,快樂,甚至感到與有榮焉——於是才會在不少朋友的社交媒體,看見他們po出和雲浩影合照,而caption即使不盡相同,但都離不開有個「暈」字。
9) 迷雲迷暈迷魂。重點是一個「迷」字。一個娛樂工業的蓬勃,必然包含這一個字,一個演員一個歌手一個藝人,最需要令人入迷,如果一個地方的娛樂工業能同時擁有這麼多令人入迷的演員歌手和藝人,想不蓬勃都難。
10) 令人入迷的可以是形而下的外貌,也可以是形而上的才華(注意,貨真價實的才華是會被如實呈現出來),但一定不是努力——每天朝早迫在交通工具趕返工的人大都努力,但我肯定不會迷上他們;當然,置身其中的我,亦注定不會被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