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
2025-03-21 04:29:29
日報

快樂時,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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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國沾

3月20日早上,在大圍站月台邊等車邊聽歌。列車埋站,剛好開始播《戲劇人生》;當葉振棠唱到「快樂時,要快樂,等到落幕人盡寥落」,火車出隧道。

1)  《戲劇人生》,麗的劇集《浮生六劫》插曲,細個時早聽過,畢竟我睇麗的大。那時候,讀小學,當然有不快樂的時候,但記憶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快樂的,快樂時要快樂?當然啦,不需要專登唱出來吧。

2) 人大了才明白,快樂原來會隨年齡歲月遞減,愈來愈少快樂時,所以難得地遇上快樂時,要快樂。

3) 曾幾何時,開著部電視,就是快樂時——不只看動畫,還有追劇集。因為晚晚追,加上記性好,自自然然會記得那些劇集主題曲甚至片尾曲,記到可以背出來唱的程度,但背到歌詞,不代表理解歌詞體會到歌詞。

4) 而只會記住音樂和歌手的演繹。像《戲劇人生》,必然記得葉振棠歌聲裡那種悲,不呼天搶地,而是如實體會到人生如此後滲出來的悲,無可奈何的悲,而這種悲,又似乎連結到他後來所唱的《忘盡心中情》。《忘盡心中情》,無綫劇集《蘇乞兒》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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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經歷過一個電視時代,一個充滿競爭的電視時代,麗的和無綫,用節目進行競爭,作為電視機前的觀眾,可以按個人喜好,隨心地去撳電視機上的「1」或「2」——「1」是無綫「2」是麗的(即後來的亞視),撳哪一個台,純粹視乎節目啱不啱自己,而不是意識型態——當然,也有不少人基於鋤強扶弱,而選擇收睇麗的(但有時又會撳過去無綫)。

6) 要留住觀眾,劇集是首要,因為一星期五晚集集追,容易培養成一個生活習慣。至於劇集的必備配套,是主題曲和插曲片尾曲,曾經有一段時間,黎小田和盧國沾,顧嘉煇和黃霑,構成了兩個電視劇集音樂系統,而又各自都能接連創作出經典作品,就算一時間說不清劇集中的恩怨情仇,但依然無法忘記歌曲的旋律和歌詞——旋律(包括編曲)和歌詞,從來都是一個整體,當然有時候,有些歌的旋律會比較搶耳,亦有時候歌詞會更深刻,但絕對不會出現一首旋律極難聽而歌詞上乘到足以拎出來傳頌研究的好歌。

盧國沾

7) 我們是因為音樂而去記得歌詞。

8) 在那個競爭時代,盧國沾為劇集所填的詞,首要自然是幫齣劇宣傳,幫觀眾透過歌詞去感受劇集,所以《天蠶變》同名主題曲歌詞中那種冷眼命運的態度,是呼應主角雲飛揚的際遇,無父無母,在武當做個日日被欺凌的雜役,終於衝破命運,成為武林高手——歌詞固然可以是填詞人本身的態度,但更重要是預先營造劇集氛氛,和建構雲飛揚這個人。

9) 是宣傳商品,同時也可作為言情作品。像《大地恩情》同名主題曲,「於我而言,是一字一淚。雖然是為一部同名長篇電視劇的主題曲而寫,但骨子裡是寫我二十多年裡的怨歎。詞裡每一段每一句,源於肺腑,是內心怨憤忽然裂個缺口,讓它爆射而出。」歌詞寫的,既是被賣豬仔的楊九斤,也是自小離鄉別井的盧國沾本人。當中的感情悲情,可不是為句造情,而是有著情感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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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所以快樂時,真的要快樂。因為我已太明瞭甚麼是不快樂。盧國沾用六個字,說明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