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出席了嶺南大學藝術節開幕演出。當晚以四套粵劇例戲揭開序幕,分別為《八仙賀壽》、《男加官》、《女加官》及《天姬大送子》。
粵劇觀眾一般有聽過例戲一詞。但何謂例戲呢?從場刊所載,在特定的節慶、場合,戲班例必搬演特定劇目,作為正場演出前的開場戲,這些特定的劇目統稱為例戲。如此,劇團首晚開鑼前先演《六國大封相》屬於例戲,《玉皇登殿》及《香花山大賀壽》也屬例戲。
是次嶺南大學演出中,有戲班少演,一般只於星馬一帶演出居多的《女加官》。加官分有男女版本,現在普遍看到的是《男加官》。戴有面具的演員出場,向觀眾展示寫有吉祥語句的條幅。《女加官》則不戴面具,手持牙簡,展示一輪身段做功,特別的是,男女加官皆不設唱詞,屬於默劇演出。各個例戲長短不一,最短的只有數分鐘,較長的有一個多小時,內容並非才子佳人離合悲歡,反而是吉祥如意滿堂喜慶,希望演者看者都福壽綿長。
演唱全以年青演員負責,在資深前輩指點下,他們學習到傳統例戲的演繹。有年輕的朋友問,既然部分例戲不帶唱唸,純粹動作展示,時至今日,還有學習與研究的價值嗎?
只要細心留意,例戲保留了不少傳統粵劇表演程式,如《六國大封相》的推車坐車功架; 《香花山大賀壽》中的觀音十八變造型、《天姬大送子》的穿三角、反宮裝等,這等都可見於傳統例戲,而又可以套用於一般演出上。所以,學習例戲,就是對身段步法有所訓練,也是演員的本錢。
時移世易,除了從神功戲演出中仍可一窺數折例戲外,一般都難以接觸了。重構、整理、錄影、保存都是有意義的工作,我不寄望例戲可以流行,但至少能夠作為教材,讓後人有跡可尋,就已經難能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