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直播的拜登政府官員提名國會聽證會，那是十分熟悉的場景：議員都在台上，人人面前一個名牌，議員後面坐着年輕幹練的助理埋頭筆錄。到場的官員人選坐在台下，起立舉手宣誓之後，委員會主席先讀一段開場白，接着是官員人選說一篇聲明，大致是「將與各位衷誠合作」，跟着就是提問的開始 。未有疫情時，旁聽席多是人頭湧湧，若是國務卿這種級數官員的提名聽證會，肯定擠得水泄不通，遲了到場的話，隨時連會場也進不了。
國會山莊距離華盛頓火車站不遠，那時我是直接從車站走過去。周三凌晨在網上看國務卿人選布林肯的逾四小時聽證會，看着看着，想起當年採訪政府官員提名聽證會的往事。過了逾三十年，基本情況不變，只是人面全非，這是歷史的變遷。
布林肯的聽證會，總的來說共和黨議員算是客氣。想起有一年聯邦大法官提名，民主黨人對那位被提名人的咄咄相逼，簡直是法庭上盤問疑犯。布林肯這天算是走運，委員會主席、共和黨人里施態度溫和，說布林肯稱「願意與國會合作」這句話有如「聽進耳朵的音樂」，還說樂意與布林肯成為夥伴。布林肯能否順利獲得確認，仍要待參議院表決，但是第一天的聽證平安度過，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兆頭。
同一天還有幾個聽證會，包括財政部長人選耶倫、國防部長人選奧斯丁、國家情報總監人選海恩斯，網上都可收看。從中可以初步看到美國外交、軍事、財政、情報未來一把手的政策取態，也看到共和黨人對拜登麾下四員大將的態度。四名人選之中，仍以布林肯最受注目，從聽證會時間便可知。布林肯之後，分別都是三個半鐘頭的奧斯丁與耶倫聽證會。海恩斯的聽證會相對稍短，但也有兩個半小時。
特朗普離開華盛頓南下佛羅里達，美國四年一度的政治大執位如期上演。不過，這邊廂在行政部門，拜登面對撕裂的國家千頭萬緒，任內首要是縫合傷口與應對疫情；國會那邊廂的民主黨人，卻是誓要把彈劾特朗普進行到底，決不放過。拜登如今是站在泥石鬆散的懸崖邊上，走錯半步都會跌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