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說完張媒婆的故事,我的思緒,又回到舊唐樓的客房。陸相公呷了口茶,好整以暇的以尾指甲翻頁,那本線裝書黃得像秋葉。他瞧我一眼,聽完了鬼古,好像沒事兒,於是再逗我說:「小朋友,還想聽下去嗎?」我當時一點都不累,精神抖擻,趕緊點頭稱好。他謎起眼像彎月說:「我剛想起一個小故事,發生在鄰近,他叫李偉廣。」他是電車廠維修技工,每日坐渡輪從九龍到西環車廠上班。家𥚃女人在附近的工廠找活幹,賺些小錢,多少補貼家用。兒子生下來原健康聰明。詎料5歲時在親戚家夜宿,翻身時從上層床舖掉下,壞了腦子,從此時而清醒時而昏。某星期六,阿廣加班到晚上收廠,因連續三晚腰痛而睡不好,加上十多個小時工作,走至碼頭時人已懨懨欲睡,坐在碼頭的木椅吹海風等船。
突然,黑夜𥚃有人從背後推他一把,眼前一黑,耳邊聽「碰察」一聲,之後便失去了知覺。時間好像競跑,阿廣感覺外面天光......天黑......再亮起,光陰快速在其身邊掠過。
醒來,眼神模糊得像嚴重白內障,眼前只有白點;擦了眼,焦點慢慢恢復,白點變成了那條白柱子,身處原來棲身的碼頭,可渾身感覺不一樣。(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