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我在粵北山城河邊,遇兩孩子︰「春兒及江河」。前者是70年代潮汕地區,重男輕女的的受害者;後者卻是清朝兵禍的「死剩種。」我怎麼知道詳情?是「小海」告訴我。他作為孩子們的大哥哥,也是這群「水鬼」的照顧及領路人。沒錯,他們仨都是水鬼。(註)
正當春兒及江河圍著我轉時,小海無聲無息,老早現身於約十米開外。他一直遠方守候,沒動作站崗。直到春兒想拉我到水邊,他才發作。春兒指著鄰近小山,說要我看個好玩的,說一定歡喜,須讓我走。
我見她人可愛,全無防人之心,便胡里胡塗的與她走離了人群,進了山林,走近荒廢木橋。(走進危險陷阱,而不自知)。橋底下小池子,水看不深,積水應從江河延流而來。周邊長滿及人腰蘆葦及亂草,還有些零碎殘骨。(當時我傻沒在意,以為塑膠)。這裡安靜,連風吹打草頭也聽透澈。我轉頭環顧,不經意瞥見原來天真爛漫的春兒,突然臉色深沉,眉頭間更透出陰鷙。可眨眼間,卻又「四川換臉」,重見熱情笑容,嘴上更滑甜,一口好姐姐喊我,硬牽著我手,圖用力拉近水邊,讓我彎腰下探,看個究竟。
當我正踏進池邊上泥巴,突然被大聲喝止︰「別進,水鬼」。晃腦間,一黑影迅疾移至,形成了股子氣,猛力的逼撞我轉身;另一邊,池子裡冒出半隻手,抓住我後腦,想拉我進池子。終究那股子氣力大,猛然把我掠邊去,爭脫了怪手,連帶摔跟頭滾出丈外,也好遠離池子。而那隻愛登士家庭之「怪手」,立即匿回水中,整個池面沒泛漣漪半點。我總結意外前後,要不了10秒。
我還是驚慌失措之間,那黑影人「大海」已一手扯起春兒後領,一手把人扔了出去,並苦口婆心勸罵︰「阿妹,我跟妳說了多少次,別再這樣。她不是妳的替身,也替不了妳。」小春兒聽後,笑嘻嘻的,扭頭便跑,沒生氣半點。
靈識物語──
相傳死在水裏的人,都會變成水鬼。水鬼可分為兩類,首先是意外,其次是自殺。前者很多時候,都不曉得已然過世;或知道自己死了,心態卻較看得開。而自殺者則怨氣大,所以報復心重。因此,曾有人命傷亡的海域、河流、溪水,也有水鬼。有些水鬼相信要找替身,自己方能獲得輪迴,為脫生計。至於目標方面,水鬼專門找時運低、或老弱傷殘的人作犧牲品。據說消防員和救生員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就是拯救遇溺者時,讓家人和朋友別呼喚遇溺者的名字。有說水鬼聽見遇溺者的名字時,會增強它的靈力,把遇溺者的魂魄扯入水底。遇到這種情況,除了盡快施救外,有信仰的人士不妨默念經文或「喃嘸阿彌陀佛」,借助宗教正氣來驅逐水鬼。至於是否可行,則信不信由你。
另聊齋誌異有一短篇名為「鴨鬼」(水鬼一種,於水中彷鴨叫,誘人捉捕,趁機將人捉入水中作替身)在一湖池中,當地人不敢近此水,有一旅人信佛,常唸佛號,口渴至湖池中掬水而飲,每一飲必一佛號,佛號光明,「鴨鬼」不能靠近,遂失替身機會,後亦有其他旅人夜經湖池旁,聽到「鴨鬼」報怨唸佛旅人使其喪失甚久才得的替身機會,將此事傳出,而後附近人取水時皆唸佛號,「鴨鬼」遂絕!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