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說到,兵分三路,眾人前往各自的家。阿廣與Terry遇上巴士上「小童消失事件」,便不敢再坐,改以地鐵代步。從大堂至月台,從月台及車廂,也空無一人。燈火通明,閘子如常操作,八X通仍然扣款,一文不差。車廂裡,阿廣從昨晚加班後,一直疲憊至今。雖幾站路,也足夠深眠。Terry卻不,不僅對周遭環境新鮮,感覺世界再沒束縛。他開始肆無忌憚,除了廂裡橫躺直跑,怒踢扶杆,甚至毀壞廣告,樂於沒人過問。列車「自行」到達下站,停留超過兩分鐘,車門猶沒關上,不停開合,傳來廣播呼籲︰「請勿阻礙車門關上。」他好奇走近,又沒發現卡著,便探頭門外看究竟。突然,車門以想不到速度迅速合上,卡其脖子。關門預設警告慢悠悠響起,好像各人都安全無恙,萬事平安。惜他頭卡在車外,拼了喝奶力氣,拉不開車門,也縮不回來。掙扎中手指一直遊走於門縫,嘗試找到罅隙用力。列車平靜開動,他倒嚇得全身抽搐冒汗,慢慢加快,他緊張得雙腿軟癱,失禁。但過了只十多秒,原驚恐萬分的他,整個人安然起來,源於發現自己成了「超人」。
其覺悟有三︰首先,頭雖仍夾門外,由始至終卻不痛不癢;二、列車以40km/速度跑進隧道。從站及站,從光明到漆黑,由大至月台垃圾箱,到軌道上些微磨痕,也巨細無遺,看得清楚細膩。三、更要命的是,縱使頭部碰上了無數個障礙物,可是「鐵布衫」上身,沒帶點傷。列車抵達下站,Terry順利縮回脖子,摸摸首級還在,便渾身上了勁,一拳打擊玻璃,拳頭透窗而出......另一邊廂,細可和張加豪決定以長短牙籤決定到誰家去。張羅牙籤時,茶餐廳尾排傳來吃麵條的「雪雪聲」。一位身穿功夫衫及鞋的男人,大刺刺品嘗麵食。這可是他們在「意外」後首次見到的人。「功夫衫」沒理會他倆,待吃完最後一口才張口說︰「你兩個死鬼,不知道死了嗎?害我到處找你們,其他人都死去哪了?」「誰死了?我?開玩笑,你死我也沒死......。」張加豪話時氣急敗壞,說完卻透著害怕。細可在圓椅子想半天,才回過神來,心想︰「怪不得這個世界變成這樣,原來我死了。等等,那我現在甚麼地方?不是還活得好好嗎?」(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