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以為自己是喜歡坐飛機,後來先知道,原來我只是喜歡離開。
很多人聽到坐飛機會雀躍,我卻不然。坐飛機不是舒服的體驗,因為要跟很多人困在一起做相同的事。不過,我倒是很享受等坐飛機,喜歡候機室。候機室是「來與去之間」的神秘地帶,是你帶著一張叫做「過客」的護照,準備越境的心野心情。
你會發現,等上機的人臉上都會發出不一樣的神色。離開送機的人群,踏入禁區的剎那,再多的淚水都會回復冷靜,再興奮的心情都要靜心待發。這是候機室特有的心理真相。
我是最怕等待的人,但在候機室等上機例外。
不同地方的候機室有不同的性格。經驗中最靈異的是阿曼首都馬斯喀特(Muscat)。那年我是第一次背囊歐洲之旅,中途要在那轉機。那個神秘的中東機場,到處都是由頭遮到腳的全黑衫女人。
我那麼愛黑,竟然也被一個近距離走過來,只剩下一雙大眼睛的黑面紗女人嚇倒。是好壓抑的黑啊。
印象最差的候機室要算是舊巴黎的戴高樂機場。地上有積水,隱約有狗屎味,脾氣差的地勤姐姐,又冷又硬的候機室凳!曾經在那裡遺留過一張Pink Floyd《迷牆》的海報。當然留下更多的,是我和當時的戀人在巴黎不好的回憶。
最貼心的候機室當然是日本。計算好每行多少步便會放置甚麼設施,令你不用擔心找不到廁所或食店。去過最多的,應該是倫敦希斯路三號大樓。人太多,有點亂。可以的話,最好還是竄進貴賓室吃咖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