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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5 13:00:00

《伊朗無熊無懼》影評 |高壓統治和傳統製造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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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要談到拍電影困難,但又繼續拍,誰可以跟伊朗導演約化巴納希(Jafar Panahi)相比?他被政府明文規定禁拍電影,禁止出國,但還是在禁令下年年有作品推出。2022年伊朗阿巴丹發生樓宇倒塌致命意外,民眾上街抗議,大班影視工作者因為聲援示威,公開批評政府,巴納希因而再次被捕。其實他的作品大多在伊朗被視為禁片,8部作品之中,只有首部《白氣球》(The White Ballon)曾在伊朗公開放映。

禁令下拍佳作

早在2010年,他被拘留了86天,最後由阿巴斯寫了公開請願信,各國際著名影人聯署,他才得以保釋,但政府頒令要他禁拍電影20年,禁止接受傳媒訪問,禁止出境,如果違令會再次入獄6年。在這艱苦環境下,他還是先拍出《這不是電影》(2011)、《伊朗的士笑看人生》(2015),這齣由他自導自演,以偽紀錄片形式拍成。前者他儲存在USB手指內,再運到康城參展。新作《伊朗無熊無懼》(No Bears)就是在禁令下,再次入獄前另一新作,水平仍然很高。

《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質疑伊朗傳統

新作《伊朗無熊無懼》仍然保留他偽紀錄片風格,半真半假,疑幻疑真,故事講述他被禁出境和拍攝,呆在德黑蘭悶死了,於是來到了邊境村莊,透過網絡遙控電影拍攝,故事線雙線發展,一邊是演出他(戲中戲)新作的女演員,透過關係製造假護照,打算逃離伊朗,過程卻一波三折;另一邊他以為逗留在邊境小村莊,可以遠離監控和煩憂,卻沒想到,他和村民一直發生衝突。其實與其說他和村民有衝突,倒不如說是他和伊朗傳統產生衝突。巴納希透過影片表達,即使是土生土長的伊朗人,他對伊朗很多傳統都不明白,也不贊同。而這些質疑,令他一直被視作對傳統不敬。

故事裡,巴納希透過朋友,租住了邊境附近一個村莊的房間,來到後他仍然保持原本的生活習慣,拿着相機到處拍攝。有天好幾個村民卻來到他門前,堅持說他拍下了一對男女,因為村莊的女孩一出生就被許配給他人,少女大概在與情人會面,如果被拍下可能會證明了她有私情,大大影響了這段婚姻。而其實巴納希根本沒有拍過甚麼男女,初則他說沒有,村民還是要來,後來他乾脆把相機的記憶卡送給村民,我的相片全都在這裡,我全部都不要了,這可以了吧?哪知道村民離開後,翌日又回來說按當地規矩,每有紛爭解決方法,就是要當事人用宗教儀式宣誓,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做過。他答應了,有村民私下告訴他,這只是形式,其實即使他做過,只要屆時宣誓說自己沒有做過,說謊也沒關係。

《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伊朗無熊無懼》劇照

熊其實不存在

巴納希到了村莊,夜間朋友會帶他開車到處走走,這又開罪了村民,後來他才得知,原來這村莊因為乾旱,農作物失收,今日村民都在夜裡搞走私生意,巴納希不小心走進走私路,這本來已經很危險,再加上他開着歐洲名貴靚車出入,這已引起了警方對這村莊的多加注意。村民寃枉他拍了不該拍的照片,那還算是他對伊朗傳統的批評,後者卻是他對伊朗低下階層的一點關懷。最後有天,房東說先生你是我很敬重的人,但你還是要離開了。而片名的No Bears(沒有熊)本來是村民警告他不能走其中一條路,因為那邊有熊,後來村民卻承認路上根本沒熊,一切都是子虛烏有,熊只是用來嚇唬人的。電影主題中,熊一方面是政府對人民的壓迫,也是伊朗傳統對人的箝制,熊就是本來不存在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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