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詠燊(Sunny)執導的《飯戲攻心》,截至周三(9月28日)累積票房已突破4,550萬,成為今年香港票房總收入第二高的華語電影,僅次《明日戰記》。成績如此理想,而且已上映三個星期,但台前幕後依舊每日「踩盡油」走N場謝票。重頭戲是周日(10月2日)下午舉行的「10.2齊人謝票神級答謝大會」,剛於日前完成舞台劇《最後禮物》50場演出的黃子華正式歸位,與陳詠燊和5位拍檔 ── 包括只能以視像方式參與的林明禎 ── 齊齊亮相,與有份入場的真正「忠粉」(報名時需要上載兩張不同場次的票尾)面對面交流。有得睇戲,有得追星,更可以近距離見到「子華神」,對影癡來說可謂相當吸引。
電影公司宣傳上未有放慢腳步,難怪Sunny日前擔任我與阿感(黎國輝)主持的Podcast節目《娛樂導賞精華團》第一季最後一集嘉賓時,也坦言謝票需要動用很多人手:「我哋謝票嗰種謝法係好勁,我自己(就)日日都謝啦,一到禮拜六日直頭兵分三路咁謝㗎。唔係只係(謝票)嗰個人,至少要有三個同事湊一條team,於是成間公司傾巢而出,係爭在做會計嗰個未出嚟,其他都出晒,咩崗位都要出,所以係非常忙。」
陳詠燊:想同自己玩遊戲
難得導演大駕光臨,當然不會講幾句就收工,結果我哋三個傾足100分鐘,話題圍繞《飯戲攻心》一些鮮為人知的花絮外,亦有談到香港電影的現況與將來,而這篇專欄文章只會集中寫「飯戲BTS」(BTS者,Behind The Scenes也)。首先要問的是:何以當初會想開拍一套以圍埋食飯為主的電影?原來是導演想挑戰自己。「真係同自己玩遊戲,都想挑戰一次,都寫咗咁多年(劇本),有咩最難寫,有咩最想試。係真係因為《Friends》(美劇《老友記》),我咁鍾意嘅一樣嘢,冇可能唔自己寫一次,就係點樣一間屋六個人,可以變到好好睇嘅戲出嚟。」
他解釋,入行超過20年,連同以往為馬偉豪導演創作的劇本,今次寫的劇本是最學術的一次。「真係設定咗個架構,我用戲劇理論裝嵌出嚟,既然個空間細到咁,入面嘅戲劇矛盾就要比普通戲仲要大,因為冇場景借力,冇得游水遇溺,生死關頭,我冇得遇到恐龍,冇得去邊度見到個夕陽好靚……我唯一可以做嘅就係(將)個drama(推到)最大。」
依靠情節推動劇情,對白必須寫得精煉,不然難以營造張力、牽動情緒。其中一幕最喜歡的是王菀之(飾演Josephine)拒絕陳湛文(飾演「三佬」陳熹)求婚,繼而引致那場「大龍鳳」發生的關鍵一幕,Sunny透露有兩句對白,連同構思劇本,足足花了一年時間才「搞掂」:「我自己非常鍾意呢場戲,但最有趣嘅地方係,佢(王)拒絕嗰幾句對白,我係改咗好多次……用邊幾句去講出嚟,先呈現到佢嗰個諗法呢?係有好多個可能性,我到拍之前再改……跟住返到去剪片,我覺得喺現場寫得未夠好,我覺得點都唔夠中,點都爭一句,但我點都度唔到。終於差唔多到交片,我2021年6月拍啦,拍完之後剪,剪到11月頭要交片,我係臨交片前最後一晚,突然間先俾我度通最重要嗰兩句,跟住我就補對白補返嗰兩句:『原來我個世界可以冇你㗎喎』同埋『我諗我煮到有啲攰喇』,呢兩句係最重要,我係用咗一年時間先諗得通。」
同班底再拍戲
Sunny指出,香港市場太細,跟外國戲相比,本地電影通常不能太長(約90分鐘左右),靠每天擠出來的時間「排多一場」來增加收入,他說今次幸得有江老闆(江志強)支持,才能夠放任地以120分鐘「埋尾」。「我寫嘅場口扣到好緊,我唔會容許有廢嘅場口」,但因為今次拍得太長,最終要刪走部分情節,張繼聰正是「被犧牲的人」。「坦白講,背景資訊比較少嘅係阿聰,佢俾我剪(走)咗3場(戲),好慘。因為自己拍長咗,呢個係我對阿聰嘅一個遺憾嚟,仲要嗰幾場佢做得好好,但我唔可以再任性(去)到兩個幾鐘,於是惟有要忍痛做某一啲手術……所以可能第二套戲,喺劇本長度控制,我都要再做好啲。」
有機會推出導演版,將遭刪走的情節重現嗎?Sunny直接說應該不會了,因為會拖慢節奏,對整齣戲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反而《飯戲》舞台劇版或者開拍另一套新作,讓原班人馬再次合作就有得諗。「忙咗宣傳先,其實我有諗(過)下嘅,因為我係好鍾意佢哋6個嘅化學作用,我覺得好難得砌到一鋪(靚)牌出嚟,而佢哋中間嘅感情係好到你哋唔信。之前除咗Ivana同阿聰好熟之外,另外(幾位)大家互相唔認識,所以今次好神奇地建立咗一個好有趣嘅化學作用,我係幾想可以延續到嘅。但坦白講自己對劇本有啲要求,我好驚開套續集嚟呃錢,所以真係要度好先,即係就算做返一模一樣我都覺得唔啱數。舞台劇你俾我諗下先,我唔抗拒呢件事,但係要諗,要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