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首就劇透,未看第二季結局的請行人止步。《侍女》今季結局實在看得不爽。我理解June為何想留在Gilead,因為大女Hannah仍然走唔甩,而剛生下來的Holly/ Nicole可以交給Emily照顧,sort of 無後顧之憂。但不僅理性上站不住腳,情感上也牽引不起共鳴。I’m sorry都要講,這個結局,真的某程度上像一粒老鼠屎,破壞了整季劇這鍋粥。
侍女不是超級英雄
跟季中兩次徒勞無功的逃走計劃不同,今次June成功在望,她竟然選擇留低,完全違反了劇集的內在邏輯,令到之前的逃亡章節變得毫無意義。之前June一樣要放棄Hannah,同今次局面一樣,唯一不同就是上車一刻知道多了Emily一個可以一齊走,問題是初生嬰兒一刻都不能離開親母,幾個鐘頭就要餵一次奶,你叫Emily一個人孤零零往哪裡找奶粉開?還有多遠車程才成功偷渡到加拿大邊境?尾段的Emily心理狀態極不穩定,不用對答單看表情都感覺到,正路誰都不放心託孤,但編劇將這些正常不過的疑慮都當透明,最後一鏡June將紅色連帽披風戴上,眼神凌厲堅定,配樂響起Talking Heads的《Burning Down The House》(救命,使唔使畫公仔畫出腸到咁?),然後消失於霧中,完全是一個超級英雄誕生的結尾,問題是《The Handmaid’s Tale》原意講一個漫威英雄故事嗎?顯然不是。
祝願戰鬥
情感上,我同樣無法跟June起共鳴。相反,我為幫助June逃出生天的Marthas感到震怒,試想想,枉她們甘冒一旦發現給吊死示眾的險,都要幫助June逃脫,她卻沒事般走回來?雖然編劇事後向無數傳媒解畫,下季的June不會乖乖做鵪鶉,而是會進化成一個戰士,第三季將是「Blessed be the fight」,但第二季卻沒有好好做過鋪墊,除了季中侍女Ofglen策動的一次爆炸外,對June參與反抗組織的著墨甚少,全季我對June的感覺是忍辱偷生,由求存到戰鬥,有好一大段距離要走,忽然給我一個超級英雄式結尾,I simply don’t buy it。
壓逼與反抗
還有Serena Joy的心理變化,也難叫人信服。Yvonne Strahovski是今季的show stealer,她演的Serena絕對比起Elisabeth Moss演的June更搶鏡,二人亦敵亦同謀的關係,甚為微妙亦火花四濺。
Serena今季由季初得到大家同情,之後協助Commander Fred再三粗暴地強姦June,叫觀眾恨之入骨,不少人覺得她再無翻身餘地,去到季尾的一刻,她眼見爭取女兒能夠閱讀的希望破滅,身為Commander之妻,一樣要受刑法之苦,給國家機器斬掉一截手指,促使她願意將女兒交給June,意味永遠失去她畢生都在爭取的一件事情,就是擁有兒女。但這個吃人的體制,卻是最初由她一力促成:女人不用識字,只是生育機器;男尊女卑,本來就是她對上帝意旨的詮釋。到頭來自吃苦果,也不等於一步就跳進反抗的陣營了吧,協助侍女逃走,還將Gilead最重要的資產拱手相讓,這方面的權衡輕重,Serena的心理轉折,還是描繪得不夠層次及深入,但比起June簡單的英雄化,已經好看萬倍。
下季展望
不要再浪費Luke、Moira,以及Emily各個角色的轉變及可能性,這將是《侍女》world-building的重要部份;期待今季後段登場的Commander Lawrence,他的角色耐人尋味,建制中的既得利益者會在關鍵時刻turn the table嗎?抑或只是觀眾不切實際的猜想?還有June/ Moss下季的變化軌跡,就算有不合情理的地方,就算她真的變成superhero,希望仍然是值得看的superhero。Praised be。